都是不知内情,为什么小六跑了几圈就没事儿,笃初就有事儿?”程夫人暗恨不已,“笃初一直好端端的,若不是跟着小六和柴智岁学胡闹,他能变成现在这样?带他学坏的人无事,他怎么就有事儿了?”
右相不语,到底哪个带着哪个学坏的,他还不清楚么。
“老爷,您再去跟金大人说说,也给笃初减几圈吧,这孩子还小,您也不想侄媳妇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连他爹的面也见不着吧?”
想到身怀六甲的侄媳妇,右相又是一阵头疼,这的确是个大事儿。
程夫人跟他夫妻多年,自然是看出他的心思动了,连忙软玉劝道,“老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笃初前后两次进大理寺,也受了教训了。您想办法给他减几圈吧……”
“罪责摆在那了,哪是说减就能减的!”右相无奈道。
程夫人咬咬牙,“不能减,匀几圈出去也是好的。”
右相不语。
程夫人又接着道,“既然不能让人进去顶罪,牢里不是有那么多人么,随便在他们身上匀匀也就成了。法不责众,这么多王侯家的嫡子在牢里,圣上难不成还真能降罪么?那这江山还要谁治理?”
“胡说什么?!”右相喝道,“真是妇人之见!你当其他府里的人就那么好糊弄么!”
程夫人委屈巴巴地道,“妾身怎么就胡说了,是老爷跟妾身说的,当官是为了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老爷现在飞黄腾达了,就把这些忘了么?如果其他府里的不好糊弄,不是……还有不是其他府里的么。”
右相不语。
程夫人趁热道,“小六还小也没成亲,这事儿又是他倆做下的,若不是笃初这个当兄长的主动揽罪,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样?再说老爷不是一直说小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毛病得改,要让他吃点苦头么,这次不正是个好机会?也正好板一板他的毛病……”
第二天是上早朝的日子,程无介晕头胀脑地到了大殿,见到左相和金益昀时,脑袋里一直回旋着夫人的话。
的确,借此机会让小六受些教训,倒也不是坏事……
因为心里有事儿,所以右相都没注意到自己身后不远的益霁候得了咽疾,连着咳嗽了好几声。三爷听到这咳嗽声,与左相对了对眼神,均感到了急迫。
下了早朝后,右相拦住了金益昀,饶了半天才说出自己的想法。金益昀目瞪口呆地看着右相,让亲生儿子程贤武替郑笃初顶罪?
莫不是当初这俩孩子弄错了,郑笃初才是右相亲生的吧?他知不知道郑笃初犯的是什么罪?
金益昀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复杂心情,低声道,“大人此时说这个已是晚了。他们几个的口供已签字画押,李相也已过目,并呈到御前了。”
程无介惊了,“这是何时的事儿?”
“就在今早,左相的折子想必已经进了天章阁了。”
右相闻言,立刻快步向着天章阁走去。当他踏入天章阁时,抱着折子的卢正岐也踏入了宜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