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现在的秦氏比两年前强多了,面对这样的场面她不慌不忙的,只是满脸遗憾,“道长刚来,我也没见到呢,不晓得他老人家要留多长日子。不过真是不巧,过两天我们一家子就要进京了,小暖在她师傅跟前也侍奉不了几天。”
没有儿子要征战杀场的卢夫人闻音知意,立刻岔开话题,“安人要进京了?仲春出行可赏百花,着实让人羡慕。”
能坐在这里的,有哪个是傻的,于是随着卢夫人的滑头,众人谈起春游的趣事,笑语欢声。
叼着一块芝麻薄糖片的小草凑到姐姐身边,神秘兮兮地小声问,“姐姐,是出了什么事儿?”
妹妹都能看出她有心事来了?小暖立刻打起精神,笑道,“我就是瞎琢磨,没事儿。小草看清新娘的模样没?你回去还要画给娘娘看的。”
“看清啦,将军夫人的眼睛漂亮,小草一定把她画得棒棒的!”小草咯嘣一声咬断芝麻糖,已经换齐的牙,非常好用。
妹妹画画最喜欢的就是点睛,不漂亮的眼睛她都要画上一圈光让它闪闪发亮,绍德音这漂亮的眼睛,她得画成什么样?小暖表示很期待。
酒宴罢,乌桓亲自送师无咎与秦氏母女到大门口。虽说吃了许多杯酒,但乌桓依旧目光明亮,脚步从容沉稳,没有一点醉意,若是不看他那稚嫩的容颜,任谁也不会以为这位权掌右金吾卫,撑起乌家门楣的大将军,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
“拿来。”师无咎一抬手,有小道士将一个大大的布包送到他的手中。师无咎把布包递给乌桓,小声叮嘱着,“老道听闻金吾卫要有不少将士去漠北,这些都是贫道画的符,将军给他们发下去,管用不管用的另说,但求个心里安稳。”
师无咎亲手所制的平安符,还是满满一大包,都交给他去做人情,这份情意真得很重了,乌桓双手接过,弯腰行谢。
师无咎又笑眯眯地道,“贫道方才在院子里转悠一圈,觉得你这里阳刚之气盛了些。过几日让我那徒儿过来为你布置布置,求个阴阳和合,早日开枝散叶。”
想到在新房内等他的娇妻,乌桓心头便是一热。好在喝了酒,乌桓的脸不能再红了,他又弯腰谢过,扶着师无咎上了马车,又谢过早早过来帮忙的小暖一家。
在回去的路上,小暖拉着师傅的衣袖道,“师傅,过两日徒儿就得进京了,师傅跟徒儿一块去好不好?”
师无咎笑眯眯地摇头,“不成啊,为师还有事儿做。”
小暖神秘兮兮地问,“师傅是要寻无牙道长么?”
去年十一月底,无牙道长从京城南的天师庙离去后,小暖便失去了师祖的行踪。
师无咎叹了口气,“道长是高人,哪是说找就找到的。为师是有别的事,徒儿尽管放心进京,这里有为师替你守着。”
师傅要留在南山坳,竟是为了何事?小暖满眼疑惑。师无咎笑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今日天色已晚,为师明日再找你说事。”
看来,真的是有正事儿了。小暖立刻挺直小腰杆,“师傅歇着,不管是什么事都由徒儿去办。”
师无咎哈哈大笑,“九清吾徒。”
“徒儿在。”
“这话回去后,当着你七师兄的话再说一遍,好叫他知道怎样才算好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