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澡上床睡觉,小家伙跟着他们忙碌了一天,脑袋刚沾上枕头就睡得天昏地暗,任由裴伊怎么用指尖戳他的脸颊都没有反应。
临睡前裴伊又把罢工的手机和穆文臻的名片翻找出来,可惜捣鼓了半天,手机依然开不了机,折腾了快一个小时的裴伊已是满头大汗,无奈之下只得选择放弃,他去卫生间重新洗了下脸,回来抱着睡得像只小猪的裴团团没多久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接下来的生活比想象中更加繁忙,裴伊打算在拆迁消息下来之前找点事情做赚取他和儿子的生活费,他计划开办一个以辅导英语为主的辅导班,招生对象是附近学校的初中生和高中生,地点是裴伊租住的房子,空出来的次卧和客厅都可以拿来当做教室使用,桌椅和黑板等是翟子越和俞灏开车送他去市场上淘来的,最后再请人把家里粉刷简装一下——场地问题就基本解决了。
接下来要考虑的是生源,目前裴伊手下只有周柯宏的侄子周焕一个学生,每天放学后都要来这里辅导一个小时英语,裴伊会重点给他讲解课堂上没有理解清楚的疑难点,周末则围绕最近几次考试内容进行针对性的训练,不仅是英语,有时候周焕在其他科目上遇到不懂的内容,裴伊也会详细的讲解一番。
如此一周下来,周焕做练习题时的正确率越来越高,总体成绩也有大幅度的提升。
同时裴伊也越来越愁,小镇上人们的生活水平比村子高出许多,家长们也舍得花钱给孩子们买各种辅导资料,或者送他们去市里昂贵的私立学校念书,然而家长们从未考虑过给孩子们报个辅导班,他们认为外面的老师教得再怎么好也比不过学校里有资历又稳定的传统教师。
并且裴伊在大学里中途辍学没有拿到毕业证,他只能对外称自己是B市人民大学的学生,面对家长们的质疑,却没有证据来反驳他们,哪怕他能说出一口流利的英语,可是家长们一个词儿都听不懂。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有天许久没有联系的周柯宏突然找上门来,后面还跟着几个牵着自家孩子的妇女,其中有两个妇女很是眼熟,裴伊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他和周柯宏才来镇上找房子那天,他与这两个妇女在餐馆里有过一面之缘。
裴伊赶忙把人请到屋子里坐好,给每个人倒了杯凉白开,跑得满面红光的周柯宏一口气灌下整杯水,把空杯放到桌上,抹了把汗水,张口便抱怨道:“我看你还是重新买个手机吧,给你打电话一直提示关机,还要我亲自来跑一趟。”
闻言裴伊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在周柯宏和翟子越几人那里说不定处于失联状态,这些日子他忙着到处跑宣传,愿意给孩子报名的家长当面就交定金给他了,压根用不到手机来联系,因此忙得稀里糊涂的裴伊早把买手机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抱怨了几句后,周柯宏便开始说正题。
原来是昨天周焕的小考成绩下来了,全校排名从二百多猛地跳到前八十的名次里,把家长和老师都吓了一跳,还有几个孩子的父母得知情况后直接把电话打到周焕父母那里询问情况,周柯宏便把裴伊给周焕辅导的事情说了出去,于是几个孩子的妈妈们迫不及待的组团找上门来。
“穆……穆总……”刘秘书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也许是平时在穆文臻手下高强度的工作惯了,即便此刻看到穆总如此悠闲居家的模样,也不由得感觉一颗心都悬挂起来了。
穆文臻凑近手机仔细看了看,发现屏幕里全是刘秘书那张放大版忐忑不安的脸,顿时蹙起眉头:“人呢?”
刘秘书懵逼:“啊?什么人?”
穆文臻神色淡淡道:“自然是我儿子。”
“哦——”刘秘书这才迟钝的意识到原来穆总是想看这个外貌与他极为相似的小男孩,结果她刚才自作多情以为穆总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当面告诉她。
想到这些的刘秘书不禁有些脸红,忙不迭把手机调到后摄像头的状态,对准还趴在卧室门后探着脑袋好奇看着她的裴团团,笑着招了招手说,“团团乖,过来阿姨这里好不好?”
裴团团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没有动,睁着晶亮的眼睛用稚嫩的童声问:“阿姨你是谁呀?”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刘秘书见裴团团没动,干脆半蹲着小心翼翼向小家伙凑过去,镜头都快怼到人家脸上了,还笑嘻嘻地说,“团团长得好可爱呀,下次阿姨带你出去玩儿呀。”
裴团团小表情严肃又郑重道:“我爸爸说不能随便跟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