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花惊澜,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我花惊澜要保的人没有保不了的!”
细眉一挑,理所当然的模样,要多狂有多狂,温濯衣不禁在心底问自己,这样自大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力量,有什么力量让人信服她的狂言狂语?
“我没有武功,没有家世,一旦离开剔透阁身后是永不可止的追兵……花惊澜,这样的人,你要来……做什么?”话到喉咙,那句“也是累赘”生生换成了“做什么”,他现在,就是提起一桶水也觉得费力,为她,又可以做什么?
花惊澜嘻嘻一笑,走到栏杆边,邪邪靠在上面,玩世不恭道:“小爷身边高手如云,就缺个端茶送水的,家世背景如浮云,还欠个捏腰捶腿的,雁卿,说白了,就差你了。”
温濯衣不可谓不动容,见惯了花惊澜的作风,知道她想什么,就一定要做什么,她心中,没有对王室的卑躬,没有对世家的惧意,她爱留恋烟花之地,爱扮作男子,看似放荡不羁,轻佻无知,玲珑楼中剔透阁内却没有一人说她不好,每每回来一次,玲珑楼里恐怕是最高兴的时候,她其实做的不多,但却真实。
虚情假意的人太多,她喜就喜,恶就恶,不掩饰,不造作……
温濯衣突然笑了一下,顾自摇了摇头,他这是怎么了,突然就觉得这个世上没人能比得过她了……
“我说,你怎么笑得那么下流?”花惊澜突然凑近他,“不会是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事吧?”
她又懒懒放回去,笑眯眯道:“只是让你端端茶倒倒水,捏捏腰捶捶腿,不是让你给我暖被窝……”
话没说完,人就突然被抱住,她顿了一下,感受到腰上的双臂颤抖中施加了力道,她将手放在他背上,轻拍了一下,“别激动,你真要以身相许我也可以勉强凑合一下。”
温濯衣撇撇嘴,张口,无声说了两个字:谢谢。
花惊澜其实很想问,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也为她哭为她伤心,不过转念想想还是不问了,因为条件不成立,结果当然就不成立。
“温濯衣在哪儿?!”月洞门外传来一声娇喝,老鸨连着几个护院都没拦得住花婉玉,她牵着一个女子横冲直撞地走了进来,看到跟花惊澜抱作一团的温濯衣,面上厌恶、讥诮、不屑一同闪过,“果然是个下贱坯子,当众跟男人搂搂抱抱!”
花婉玉抬头的角度,正好只能看到花惊澜的后脑勺,而抱着她的温濯衣自然就给甩了个正脸,也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温濯衣见有人闯进来,遂松开花惊澜,指了指房间的位置,示意她进去躲躲。然后沿着楼阶走了下去,眉目清冷地看着花婉玉道:“何事?”
花婉玉怒意直指温濯衣,于是便也忽略了楼上的花惊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