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濯衣将碎裂的茶杯收拾后,又重新倒上了茶,这才坐到花惊澜对面,面色依然有些白,只是相较刚才冷静许多,“我这样活着,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花惊澜犀利地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你想杀淳于戎?”
温濯衣眼中闪过深沉的恨意,片刻后重重点了头,又道:“不过依我现在的样子,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何谈报仇?”
花惊澜抿了口茶,道:“既然知道就老老实实练习飞叶针。”
“杀淳于戎的事轮不到你插手,”她口气冷了冷,将玄息内经推出去,“你只是气门被破,并不是完全丧失内力,想出这个院门,等把飞叶针学会再说。”
见她转身欲走,温濯衣连忙起身,道:“我离开了剔透阁,淳于戎没有找你的麻烦吗?”
“没有。”花惊澜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不过这件事的确有些奇怪,按理说温濯衣离开了剔透阁,淳于戎应该很快就会发现,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突然想起淳于燕说过的话,该不是他那里有动作了吧!
伸了伸懒腰,花惊澜回房睡了个结结实实的回笼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肚子早就饿得空空如也,但转了一圈儿才发现皎月和出云都不知道去了哪儿,梅二也不在,剩下的,就一块儿跟她梦周公的玻璃。
把玻璃提起来,她瞪着它圆溜溜的眼睛道:“要不我吃你算了?”
玻璃一爪子就给她拍了过去,“唧唧”直叫唤。
花惊澜嘿嘿一笑,把它捧在手心里,道:“我怎么舍得吃你呢,你也饿了吧,我们出去找吃的?”
华灯初上,花惊澜兜里揣了两个铜板兜了一袋瓜子就走出了雪月别院。
刚进了闹市就被人抓住了脚,回头一看,一个脏兮兮的小脸就戳自己眼跟前来了,无比凄楚地道:“公子,行行好买了我吧,我爹已经死了三天了!”
花惊澜二话不说抬脚掀翻了他,皱眉看着白衫上几个爪子印,一把怪怒,“都死了三天还不拿去埋,还往大街上跑!”
那孩子一愣,马上又摸了摸眼角,道:“公子,我没钱……”
一旁有个二世祖指了指地上的字道:“那穿白衣服的,你识字不识啊,人家是在这儿卖身葬父。”
花惊澜低头一看,地上还果然有这么一行字。她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那两个铜板放在小孩儿面前,道:“我只有这两个铜板,你去买两个烧饼,分我一个,我帮你一块儿埋了你爹。”
不知道是不是花惊澜的错觉,她仿佛看到小孩儿的嘴角在抽搐。
“公子,两个铜板只够买一个烧饼。”小孩儿垂头摸了摸肚子道。
花惊澜也摸了摸肚皮,为难道:“可是我也一天没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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