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是自己被悔婚,他负了她,她便让他成为天下人旷古烁金的笑柄。
战幽凰起身看着太子轩辕澈,脸上带着决绝的肃穆,“太子殿下,战家仅剩一门孤寡,幽凰背负血海深仇。
自知无法承恩太子,担不起父皇厚爱,如今这道赐婚圣旨、请罪奏折和这十里红妆,烦请你一并带回,从今后嫁娶自宜,你我二人再无关联。”
寂静的人群此时再次沸腾。
“战家小姐莫非疯了?竟然连赐婚圣旨和聘礼都敢退!”
“她竟然对当朝太子说,嫁娶自宜,这……这……这简直是……”
“十里红妆啊!原本便已经是古今罕见,如今又被退回,这战家小姐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原本坐着的轩辕玦不知何时竟然起身站了起来,他一袭白衣临窗而立,看着战幽凰端着圣旨自府门拾级而下,不过几层台阶,她一步一步走的缓慢。
漆黑的眸子里带着轻蔑和悲悯,将赐婚圣旨缓缓送到太子面前。
轩辕玦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女子在开满红梅的院中对他说:“要玩儿就玩儿票大的,”她微眯的双眼,如同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此刻他才能理解那话中的深意,这在世人眼中神圣不可触犯的皇家,这至高无上的太子妃尊荣,这奢华荣耀的十里红妆,在她眼中都不值一提,她可以随手弃如敝履。
看着那递到面前的圣旨,轩辕澈居然一时间无言以对。
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第一次他离她如此近的打量她,一袭戎装,一身傲骨,将他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云端打进落尘埃里。
他来之前,想过各种情形,却从未料到这般情景,别说是他,就算是身处王宫的父皇母后恐怕也未曾料到,一个孱弱丫头竟然有如此气魄。
她一字一句,说的滴水不漏。那从他出生起便由父皇,母后,肱骨之臣为他构筑的帝王之厦,这一刻,被她三言两语击的顷刻崩塌。
她不仅让他民心尽失,还断了他所有后路,一个被战家退婚的太子,一道被退回的十里红妆。
那些原本就观望不决的朝野势力有谁还愿支持他?那些世家千金哪个能忍受拾人牙慧的聘嫁。
轩辕澈一瞬间变得疯狂。他居然让一个他曾经连看都不愿看一眼的丑八怪给羞辱了,战幽凰既然你毁了我那我就让你死。
突然,太子的左手上一道绿光乍现,直逼战幽凰面门。
“七小姐小心……”一直紧跟着战幽凰的曲微茫急的从府门一跃而下。
却在离二人两寸处,被一阵炙热的火焰逼的连连后退。
就在那那道绿光堪堪要到幽凰鼻尖之际,她的身上突然迸发出幽绿的大火。火光包裹着她的周身如同一道屏障。
“幽冥离火!”
太子轩辕澈当然知道这火的厉害,飞身连连后退,原本出招的左手却因过于靠前,衣袖瞬间燃烧起来。
他神色大惊,一把将右手的圣旨扔给史进。
自己凝聚灵力将整个左袖子震碎,那些纷飞的锦缎在空气中迅速燃烧连灰烬都未留下,场面一时十分诡异。
传闻中从未习武修真的战家小姐,竟然有这么高深的修为,可以控制无根之火。
而堂堂当朝太子,明黄五爪金龙朝服,此时却只有一只袖子,一只臂膀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溜溜的露在外面,好不滑稽。
“太子殿下你一个木系灵根,又何必玩火自焚?还是早早回宫复命吧!我相信皇上英明自会决断。”
说罢幽凰转身朝将军府走去,根本未将这大张旗鼓前来宣旨却连府门都未能进的皇家仪仗放在眼里。
太子轩辕澈望着战幽凰挺直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府门内,
恨不得将这镇国府一把火烧光,战幽凰今日之辱,本宫他日一定让你千倍万倍偿还。
他迎着众人神色各异的眼光,挑帘进了马车内,怒声道:“回宫!”
醉仙居里青卓震惊的几乎不能言语,这战家小姐居然休了太子……这……
“青卓,从前我一直不信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今日之事,换做是个男子怕是也要汗颜。将我们的暗卫部署在将军府周围,今晚怕是不安宁……戏都散场了,走吧……”轩辕玦说完转身下楼。
太子一走了之,可难为坏了一干礼部官员,宫卫随从。一帮人看着这铺满长街的皇家聘礼,却一时犯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史进拉住太子身边随行的公公,“劳烦公公问问太子殿下,这满街聘礼可如何是好啊?”
那公公看起年龄不大,却是在宫里摸爬滚打了小半辈子的人。
他讪笑着望向史进,心里冷哼老狐狸,想害死咱家不成,这个节骨眼上去问太子这事儿,那不找死吗?他可没那么傻。
“史大人,您这可真是为难小的了,咱家哪里像您一样位高权重,能在主子面前说的上话啊!这么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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