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阳铺好了床单,这还是夏天,他本来不想盖被子,可这学校也不知道怎么的,冷风刮得“呼呼”的,冻的人直打哆嗦,即使关了窗户也丝毫没有作用。无奈之下,他将棉絮塞进被套,然后尽力铺平。铺好了床,寝室里面仍然只有他一个人。他忽然明白了刚才宿舍管理员的话,难道说这栋寝室就只有他一个人住吗?可是录取通知书上明明写了报名时间是今明两天呀,难道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避开了今天?但是他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大惊小怪的。无论如何,这里不是他梦想中的地方,管他们什么时候来报名呢。下定了这个决心,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水房洗漱。他先去上了个厕所,厕所里面脏兮兮的,到处都是黑褐色的污渍,就像干涸的血块一样。林辰阳的爷爷是个杀猪的屠夫,他小时候去过屠宰场,那里的墙面就是这样的。林辰阳是个心很细的人,他仔细看了看每一个隔间,发现最后一个隔间不能用,因为上面的水箱年代太久,已经漏水了。人如果蹲在下面,应该就能体会到在暴雨中拉屎是什么感觉了。他又来到水房,这里虽然还比较宽敞,但是十几个水龙头中,只有一两个是好的,其余的都在不停地滴水。他有些恼怒,心里不停的暗骂,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破学校,无论哪个方面都比不上自己县里面的高中。
生气归生气,但是眼前的事情还是要做的。由于天太晚,没有来得及去买一个洗脸盆,有没有办理学校的热水卡,就只好将就着用凉水洗一洗了。可是这大夏天的,学校的水真他妈凉。林辰阳在农村里也常常下河洗澡,但那种凉是很舒服的,而现在自己接触到水龙头里面的水,这种凉是冰冷刺骨的,仿佛可以把人冻僵。他往脸上浇了一捧水,眼睛半眯着,忽然,在他视线的余光里,他仿佛看到水房的大镜子里闪过一道白影。他一下子抬起头来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他暗想,大概是自己看错了吧。可是随即他又发现了不对劲,为什么自从自己进入了宿舍楼以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外面有任何说话走动的声音,难道所有人都已经睡觉了吗?正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一只白森森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吓了一跳,猛的一回头,面前是一个高大的身影,原来是刚才带他们过来的那个学长。这样的话,刚才那个奇怪的白影应该也是这位学长吧,因为他穿的是白色的T恤。林辰阳长舒一口气,笑了笑说:“原来是学长啊,吓了我一跳,有什么事儿吗?”
学长看着林辰阳的眼神有些奇怪,他说:“哦没什么事,我就是上来随便看看。怎么样,还习惯吗?”
林辰阳当然想说不怎么样,但是显然这样不太礼貌,他委婉的说:“实话实说,设施的确有些陈旧了,不过我是农村来的,适应一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对了,学长,怎么好像这层楼就我一个人,其他的同学呢,都还没来吗,可是明天报名时间就截止了啊?”
学长四下里看了看,并不回答林辰阳的问题,而是莫名其妙的说:“你填报志愿的时候,没有在网上仔细看过我们这所学校的介绍吗?”
林辰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住在农村,不怎么上网。而且我家比较穷,就算上学的时候我也不怎么去网吧。至于填报志愿嘛,我原本是想填省城的大学的,分数下来的时候才知道没有上线,所以就临时找了两个二本学校填上去,也没有太多时间仔细看。”
学长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说:“原来是这样。”想了想他又说:“你们这栋楼住的都是和你同一个专业的,你们这个专业特殊一点,可以晚两天来学校报到,你不经常上网,可能就不知道。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多住两天吧。我是你们这个专业的导生,也是学生会志愿者团队的,我叫海河,你可以叫我海哥。你叫什么名字?”
林辰阳回答说:“林辰阳。”
海哥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忽然他又回过头说:“你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林辰阳疑惑的说:“没有呀,怎么了?”
海哥支吾着说:“哦没什么,没事就好。额,虽然没事,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晚上尽量待在寝室里,不要出门。”
林辰阳心中更加奇怪,他想问清楚原因,但是海哥怎么都不肯说。忽然,他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于是问海哥:“海哥,我打听个事儿。白天你们是不是安排了学生会的志愿者去车站迎接我们这些新生?”见海哥点了点头,林辰阳继续说:“其中有一个女孩子,个子不高,长得眉清目秀的,叫什么名字?”
海哥原本一团和气的脸忽然沉了下来,他盯着林辰阳说:“你是不是看错了,这大夏天的去车站接人,而且还暴晒在太阳下面,这是个苦力活儿,我们一般不派女生去的。”
林辰阳也很惊讶,他继续说:“怎么可能,回来的时候我还和她挨着坐在最后一排,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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