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易老?长夜漫漫,冷雨孤灯,有多少红颜在寂寞中老去,又有多少如花的青春在凄苦中凋零?”说着从榻上起身,踉跄欲倒。
此时殿内只剩下两人,怜儿早已在殿外守着,侧头听着屋内的动静。
“娘娘,您喝醉了,在下告退了。”雕何转身向殿外走去,任嫱却几步扑过来从后边揽住他的腰,“你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本宫。”
雕何骇然,用力将她揽在腰间的手掰开,将任嫱推开一边,“娘娘,请自重。”
任嫱整个人没有站稳倒在了地上,嘴里却说道:“你难道不喜欢本宫吗?可本宫却打见你的第一眼起便喜欢你。你带本宫走吧,只要你说句话,本宫马上就跟你走,就是天地为帐,茹毛饮血,本宫也心甘情愿。”
雕何大惊失色:“娘娘,这话可不敢乱说,在下微贱之躯死不足惜,可娘娘金尊玉贵,任大人又是朝中重臣,满门富贵,切不可因言贻祸。”
任嫱从地上歪歪倒倒地站起来,哈哈大笑道:“怎么?你害怕了?你不是羌人第一勇士吗?本宫几句话就吓着你了?”接着走到食案前,拿起酒壶想要斟酒,却没拿住,整个酒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殿外怜儿听到响声,急忙跑了过来,“娘娘,您怎么啦?”
雕何见有人进来,急忙说道:“娘娘喝醉了,快扶娘娘歇息,在下告辞了。”说着仓皇离去。
这边任嫱瘫软无力地倚在怜儿身上,看着雕何离去的背影苦笑。
入秋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凉,风卷着地上的尘土漫天飞扬。
长秋宫内,阴柔呆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枯黄的落叶被风卷起来又吹落,仿若此刻自己的心境,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甄氏从背后为她披上了一件外套,劝道:“娘娘,外面风大,您小心着了凉。”
阴柔冷笑道:“本宫现在无论是真病还是假病,谁又会关心呢。以前陛下每月还会来看本宫几次,现在本宫是望眼欲穿,再也盼不来他了。”说着低声叹了一口气,“乳娘,你说本宫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伤了陛下的心?也伤了小姑的心?”
甄氏上前一步将窗户关上,“娘娘,您没有错,是邓贵人迷惑了陛下。如今她怀了皇子,陛下更是将她捧在手心中,一旦她生了想当皇后的想法,未必不会让陛下将娘娘您的皇位废了立她为后,到那时咱们可就是脱毛的凤凰不如鸡啊。”
“争也争了,抢也抢了,本宫总归是抢不过她的。本宫好像从来就没有赢过她。早知道今日这般模样,本宫便不会与她同嫁给一个男子,本宫与她的姑侄情分也可以保住了。”
“邓贵人明知道您爱着陛下,她还跟您抢,她都不看顾你俩的姑侄情分了,娘娘您也不要再顾忌这些了。”
“再也没有了,本宫与她的情分算是彻底完了。”但是为什么每次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的那些画面却是曾经与小姑嬉戏逗乐和彻夜长谈的场景呢。每次她遇到不解的问题,会第一时间去找她求救。小姑有了好吃的也会与她分享。曾经的那些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吗?她从心底深处不愿意与她决裂,可一想到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后位,一想到以后自己孤苦冷清的生活,想到别人冷眼的嘲讽,她便再也冷静不下来。
这时只听金巧儿在门外说话的声音:“娘娘,药煎好了,您现在要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