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郑宏两个人从头至尾都亲亲热热的站在一起,时不时的还小声说个话、相视一笑,他心里就更不舒坦了。
明明这个女人应该是他的!她带来的好处也该属于他才对!这个傻铁匠不过是捡了他的漏罢了!
带着这样的心情,他都不知道这里的时光他是怎么熬过去的,更不知道随后的庆功宴上他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好容易等到庆功宴结束,他就立刻起身。“我还有些事,就不在这里多待了。诸位请慢用。”
“好好好,文举人您事务繁忙,您就只管放心的去吧!”余里正一群人连忙爽快的点头。
文成又可客客气气的向在场所有人赔礼,然后才看向郑宏:“真是不好意思呢!明明是我带你们过来的,可是现在我要去县城接我夫人,怕是不能送你们回去了。”
面向他们俩的时候,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一副贱相。
郑宏看到了,他当即说道:“没事,我们可以和你一起去县城。”
文成满脸的温和谦恭瞬时皲裂成一片片。
“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去县城?”
“是。”郑宏定定点头。
舒春兰都震惊了。“你去县城干什么?”
“我答应过你的东西,现在该兑现了。”郑宏说道,“正好现在有顺风车,不搭白不搭。”
听到这话,文成又脸一白,喉咙口也一阵腥甜,差点当众吐出一口老血。
只是,他既然当众说了这话,郑宏也一点都没有婉拒的意思,他也就只能咬牙答应让这对夫妻继续搭他的顺风车。
为什么,现在他觉得自己成了个车夫?还是主动送上门的,随便这对夫妻怎么差遣!
意识到这一点,文成的心情就更糟糕了。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依然勉强维持着读书人的清冷孤高。
但等上车后,他就拉下脸。
“你故意的。”他冷冷看向郑宏。
“是。”郑宏点头,“谁叫你几次三番挑衅我们?”
所以,既然他主动把脸伸了过来,他干嘛不打?反正不打白不打,打了也白打!
文成又咬咬牙。“姓郑的,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你不过只是我岳父故意扶持起来激励我奋进的一个工具而已!”
“这只是你们的想法。我可不这么觉得。”郑宏淡然回应。
文成冷笑。“没关系。反正你这个工具也用不了多久,等你报废的那一天,你就会认清你的真实位置了。”
“那你就等着看吧!”郑宏不以为意,依然是那么淡然的表情。
文成一击不成,就仿佛重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心里难受得厉害。连忙看看舒春兰,却见这个女人早已经把头转向了车窗外,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两个幼稚的男人。
而发现他的举动,郑宏立马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柔荑。
他是在宣誓所有权。
文成看在眼里,他莫名心口又一紧,就也别过头去。
又是一路的沉默。
天门镇通往县城的路很好走,也就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马车刚过了城门,文成才回转头:“你们到了,可以下车了。”
“不用。”谁知道,郑宏又慢悠悠的回答,“我们先去拜访县太爷。”
“怎么,想去告状?”文成冷笑。
郑宏看着他没说话,舒春兰就从怀里摸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打开手帕,这里头是一个小巧的木头匣子,也就只有巴掌大小。但小匣子却做得像模像样,上头还用细针雕刻出了一支迎春花的图案。
打开盖子,文成立马看到这里头装着的一套指甲剪套装。
“这是我们打算送给县太爷的礼物。”舒春兰说道,“本来我是打算托人带来县城的。不过,既然现在我们都来了这里,那还是自己送过去更好。不然,就显得我们礼数太不周全了。”
这件事,他们居然直到现在才说!
要说这对夫妻不是故意的,他打死都不信。
文成死死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阴阳怪气的说道:“的确,亲自送上门才显得礼数周全。那我就再载你们一路吧!”
“多谢文举人。”舒春兰连忙道谢,就转头冲郑宏一笑,“真好,今晚上咱们有地方过夜了哩!”
“嗯。”郑宏赞同点头。
这两个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文成在心里暗骂。
这世上居然有人能比他更不要脸,而且还这么明目张胆,他的见识都被刷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