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却赶紧点头。“那是当然。我今天奉县太爷之命过来,要的就是大实话。”
“那好。”舒春兰点头,就把昨晚上她的所见所闻都给一一交代了。
当大家伙听说文成早在村民们围攻文家的时候就和他爹一道爬上墙头跑到郑家去避难的时候,别说乡亲们了,就连余里正还有他的小舅子几个人都脸色一沉,所有人都齐刷刷将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了这对父子。
文成两手捂着脸,也不知道是没脸见人哩,还是伤口疼得受不了了。
倒是文耀还舔着一张老脸叫个不停:“我们这不也是被逼的吗?我儿子可是举人老爷,我们老文家好不容易才供出来这么一个举人老爷,我们容易吗我们?这些村里人又都是粗人,一个个长了眼睛跟没长一样的。他们要是把我儿子给伤到了,那他还怎么去京城考进士?我们就想着,现在大家都太激动了,那我们还是先走开,等大家都不那么激动了,再坐下好好谈谈。”
“我呸!”
一个乡亲直接唾了一口。“一开始是谁不肯好好和我们谈的?我们被逼急了,动手了,你们倒是知道要好好谈了?你们这些读书人可真虚伪!”
文耀老脸一沉。“师爷,你可听到了,他们在骂我儿子!辱骂举人,这是重罪吧?你还不把他们给抓起来?”
师爷一脸无力。“我话都还没问完呢!等把事情给缕清楚,把每个人的责任都落实到位,那么该罚的人我当然会严加惩处,一个有罪的人都不会放过。”
文耀听了,他顿时得意的抬起下巴。
师爷却已经移开目光,他又问了舒春兰几句话,然后再问郑宏,郑宏也把他知道的说了。这对夫妻的说辞完全对的上,师爷就又扭头去问文成父子俩。
这父子俩说的大概意思也和舒春兰的差不多,不过这两个人自然是把自己的无耻举动给美化了又美化,还找了无数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证明自己做得没错。
不过大家伙听在耳朵里,眼底的鄙视不减反增。
等这对父子俩各自说完,师爷又看向余里正的小舅子朱峰。
一开始,朱峰的确是站在文成这边的。可是,当他知道昨晚上他带着兄弟们在文家门口拼死抵挡这群发疯的村民的时候,文成父子两居然早已经没种的跑掉了!而对于这样的无耻行径,他们竟然一点悔意都没有,朱峰的一颗心都凉了。
这样的两个人,根本都不把他还有他兄弟们的命给当一回事,那他还有什么好帮他们说话的?
于是乎,他立马也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虽说他的说辞还和刚才差不多,但用词却委婉了许多,而且对于欺负乡亲们、多收粮食这件事,他也说得含含糊糊的,不再一口咬定是乡亲们的错,反倒话里话外的开始透露出是文成让他这么干的意思。
师爷多精明的人,听到这话他心里就已经对这件事有了确切的认识了。
最后轮到乡亲们说话,这个阶段历时最长,但其实并没有多少用处。毕竟这么多张嘴,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都是些重复的话。而且有了舒春兰一开始的引导,其实他们说出口的也和舒春兰说的差不多。
但是也还是耐心的听他们说完,还把所有人的说辞都给记录在册,然后才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这时候文成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李师爷……”他还想和对方套近乎。
李师爷却根本都没有看他,就径自开口:“这件事已经很清楚了。实则就是文成你同朱峰勾结,妄图通过多收租子的方式敛财。只可惜你们敛财的手段太过,引起了公愤,才会导致今天这样的结局。”
文成又脸色一变。“我……”
“文举人,您请稍安勿躁,等我把话说完大家谁想说什么的再继续。”李师爷忙又打断他。
文成不大情愿的闭上嘴。
李师爷就又看向已经面露喜色的乡亲们。“不过,既然你们的地都已经挂在了他名下,那么每年收多少租子的确是文举人说了算。你们要是不服气,大可以找他商量,直接这么多人又是上门寻死、又是围攻什么,这就是你们的错了。”
“只不过呢,既然现在双方各有损失,又都是乡里乡亲的,我看这事也就不用闹上公堂那么难看,咱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直接和解了吧!”
这话叫文成双方都松了口气。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是闹到县衙也真挺丢人的。所以,既然师爷做主,又劝文成保证就算和解了,乡亲们的医药费他也包了,乡亲们也就不多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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