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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破口大骂,把他多年来混迹于市井之中所学的所有脏话全都骂了个遍。可惜,任由他怎么骂,冷镶依然折磨着岳长卿,无动于衷。
“啊!我好恨!”裴玄眼睛红得充满了血液,他喃喃道:“小算,你个臭小子,你不是说要帮我们一个忙吗?你现在跑哪里去了?你个无情无义的臭小子,亏你还吃了裴爷爷我亲手做的螃蟹,还喝了裴爷爷的酒。一有事你就跑得没影了,你不讲义气啊!”
话音一落,突然一个惫懒的声音在裴玄身后响起:“哟,这会儿想起本小算了?嘿嘿,要不要小算哥帮忙?”
裴玄和萧梨花同时变色,然后欣喜若狂的望向身后,只见还是那斗笠,还是那蓝衣,还是那直刀,还是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算。
裴玄和萧梨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就觉得岳长卿和他们都有救了,当即两人同时道:“小算!求你了,求你快救救先生(岳长卿)!”
小算一笑,道:“放心,岳小子还死不了,让他多享受一会儿,对岳小子有好处的。”
裴玄和萧梨花大为不解,连连道:“不能等了,先生(岳长卿)已经没多少血流了!”
小算笑容不变,正待还要说什么,突然他神色一变:“日,这姓冷的难道发现本小算了,要杀人啊!”
话音刚落,小算一下子消失不见。只一眨眼,他就出现在龙卷旁边,然后用手上并未出鞘的直刀在龙卷上面一拍。
啪的一声轻响,也不见什么惊天动地,但听得冷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就见他飞了出去,一下子落在小溪流里,砸起无数水花。
而岳长卿则轻飘飘的落了下来,躺在地上呼吸微弱。
小算看了看岳长卿,摇摇头,拿出一颗小拇指尖儿大小、灰不溜秋的丹药,在岳长卿口中一塞,然后就不理他了。
裴玄和萧梨花飞快的跑过来,一脸紧张的扶起岳长卿。
“他没事,死不了。”小算满不在乎的道:“我去看看那条小爬虫,你们照顾他。哎,本小算就是这么心善。”
说着,小算身形一动,飘飘忽忽的飞向远处焦考落下的地方去。
裴玄一脸眼泪的看着岳长卿,又看到他身上到处都是被刀气给划破的口子和被鲜血染红的破破烂烂的衣裳,他鼻子一酸,又是嚎啕大哭起来。
“先生啊,你真是命苦啊!你看看你这一路走来,不是被老乌龟抓,差点儿死了;就是被人给打得昏迷个把月,还差点儿被人抢了身子去。这才刚刚好点儿,好不容易到了这越安了,眼看着这一趟差不多,结果你又被打得没个人样,你可真是命苦啊!”
“先生,你从小就没了爹娘,天天的什么活也干,一辈子就没个享受的日子。好不容易这出来了一趟,原以为能看看山看看水,放松放松。没成想受了这么多罪,还给我们几个洗衣做饭、忙前忙后。先生啊,你怎么就这么苦啊!”
……
裴玄絮絮叨叨的嚎个不停,就跟哭丧一样,听得萧梨花一阵烦躁。但她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为将岳长卿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别嚎了,这小子还好着呢,再嚎真要被你嚎死了!”小算提着昏迷不醒的化作童子的焦考回来,就听到裴玄那鬼哭狼嚎个不停,他不耐烦的喝了一声。
裴玄一滞,连忙闭上了嘴,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显得伤心不已。
小算将焦考在岳长卿身边一丢,道:“这小爬虫一会儿就会醒来。岳小子你们谁给他清理清理,换套衣裳?换完衣裳后就别动他了,把他放在马车里,今晚过后,他自然会醒来。”
说着,小算走到小溪边,一屁股坐下,就此闭目养神,什么都不管的模样。
裴玄和萧梨花面面相觑,其中萧梨花一脸的难为情。裴玄道:“我来给先生清理,还要麻烦萧姑娘帮忙把先生的衣裳拿出来。”
萧梨花点点头,往马车那边跑去。
裴玄用盆子装好水,然后准备好干净的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岳长卿身上的血渍。由于他身上的伤口很密集,此时在小算的那颗药力下,已经结了痂。所以裴玄要十分小心,不能将这些伤口给碰到了。
裴玄擦拭得很慢,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他才将岳长卿身上的血迹清理一空,也为岳长卿换上了新的衣服。当然,这新衣服也只是一层内衣。之后,他再把岳长卿安置在马车上,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