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所言果然不虚。
十一月初的时候,负责柏芷平安脉的御医就诊出了柏芷的喜脉,此时柏芷已有了约莫两个多月的身孕。
虽然皇帝陛下有意再压压这消息,可后宫哪有不透风的墙?御医频繁出入毓德宫请平安脉、尚宫局开始为贤妃准备宽松舒适柔软的衣裳、尚食局准备的那些个于孕妇有益的食材补方......若是有心,自然能够注意到端倪。
不过十几日,柏芷怀孕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宫,自然几家欢喜几家愁。
好在此时柏芷怀孕已有三月、胎已坐稳,此时这消息再传出,已无大碍。
太皇太后听说柏芷怀孕的消息,笑眯眯地吩咐钱嬷嬷:“哀家前些日子还唠叨着要贤妃多努力,现在就有了好消息,贤妃果然是个有运气的孩子!她还年轻,咱们可要多帮衬着些。”
钱嬷嬷看着太皇太后的真心笑意,也情不自禁露出了微笑:“奴婢这就派两个得力的嬷嬷去毓德宫帮着伺候贤妃娘娘!”
“这样自然极好。”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只是贤妃此时初初怀孕,需要清净,其他宫里头那些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去毓德宫叨扰她了。”她这一句话,就帮柏芷省了好些麻烦。不仅阻断了两宫太后想要往柏芷宫里头送人的想法,也避免了其他的应酬。
有太皇太后这样真心为柏芷着想的长辈,自然就有那些因此而咬牙切齿、焦虑万分的敌人。
旁的不说,永和宫里头,又碎了好几套茶具。
永和宫的下人,从最初的惊讶不安、已经变成了现在的习以为常。永和宫瓷器的损耗,简直和自家娘娘为后的胜算直接挂钩。
或许可以这么说,由于后宫妃嫔极少,再加上齐妃娘娘的不作为,这皇后的宝座,似乎从来都是定妃娘娘和贤妃娘娘之争。
定妃娘娘靠的是秀女出身的名正言顺和钱太后的青睐有加,贤妃娘娘靠的则是皇帝陛下的宠爱。原先尚算是势均力敌,但是随着太皇太后回宫,对贤妃很是喜爱,贤妃娘娘那儿的筹码本就重了一些。现在怀了孕,这天平眼看着就要往她那儿倾斜去了。
怨不得定妃心中焦躁,默默在宫里头拿瓷器出气。
但其实着急的又何止是定妃一个人。永安宫的掌事姑姑栗绛,在这比较敏感的时刻,又收到了那位大人的暗号。
这回栗绛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齐妃,并且询问是否要去与那位大人接头。
齐妃面色不变,或者说,贤妃怀孕的消息一传出,她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事儿。她冷静地吩咐栗绛:“既然父亲大人找你,那你便去吧。本宫也想听听父亲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栗绛去的时候尚算从容,然而回永和宫的时候,却是面色大变。
“娘娘...大人让奴婢找机会,将这东西放到贤妃娘娘的膳食里头......”栗绛哆哆嗦嗦地从衣袖里头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纸包。
齐妃冷笑一声:“父亲大人倒真是好算计!”齐妃可没那么傻,不知道这包东西究竟是什么。正因深知父亲大人的手段,所以才更加细思极恐。
贤妃宫中的膳食主要由自己的小厨房制作,食材均由二十四衙门在外采办、由尚食局统一检查之后再送到毓德宫。这里头这么多关关节节,虽然检查严密、难以下手,可将这包要命的东西交给自己,让自己在最后下药,就算成功,想来也很容易被查出来。
谋害皇嗣这罪名,就算自己是妃嫔,也逃不过一死。
看来父亲大人早就对自己失去了信心,竟将这般险恶的任务交给自己。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齐妃的手脚还是一阵发凉。看来对于父亲大人来说,自己也快成了那没用的废棋,只待发挥最大的利用价值之后就可弃如敝履。
“那娘娘......咱们该怎么办?”栗绛看着齐妃不怎么美妙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询问。
齐妃将那小纸包收了起来,凉凉道:“现下太皇太后下了命令,不准其他人去毓德宫打扰贤妃。你我就是有这心,也没办法达成父亲大人的任务。”
“那您这是......”栗绛看着齐妃放进小匣子里头的那纸包,心中疑惑。自己从大人那儿接过这纸包的时候,就知道娘娘不会去害贤妃娘娘的。可现在娘娘把它收了起来、甚至还上了锁,这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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