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道,“这个数。”
严凉道:“一分不差,给梁景衍打过去。让那边的人保护好她,一旦发现李松鹤的人,不必请示,你知道怎么做。”
阿杰点头道:“明白了。”
隔了两天,原本每月一次的股东大会提前召开。
会议室里,气氛十分紧张,每个人都肃穆着脸。严凉坐在皮椅中,双手放在扶手上,正视着前方。
刘梓心早就暗中授意几个大股东,逼着严凉将手中的股份全部转让。
有人道:“前董事长去国外定居之后,公司就一直是你在管理,但你向来都是固执己见、从来不跟我听我们的意见,长此以往,对公司有害无益。”
又有人道:“毕竟是严家的产业,你既然不是严家的子孙,白白拿着那么多股份也说不过去,名不正言不顺的。”
严凉一派淡定自如,道:“即便和前董事长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些年来为严氏的付出,各位难道不是看在眼里的?严氏如何发家,各位想必也是清楚的,当初如果不是在我手中,公司能不能走上正轨,尚未可知。再者,在座各位谁又和严家有血缘关系了?”
有人马上反驳:“前董事长的亲生儿子,现在已经回国了,而且带回了前董事长的遗嘱……”
“你说严离?”严凉冷着脸拿出手机,道:“给你们听听他昨天跟我说了什么。”
严凉按下播放,是一段微信语音,严离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哥,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对严氏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做得好好的事业,就继续做下去好了。我劝不动我妈,但既然我都不愿意帮她了,也请你对她手下留情吧。那封所谓爸的遗嘱,其实没有任何法律效力的。他上个星期开始,就已经神志不清了,说了什么,不作数的。”
语音放完,整个会议室陷入死寂。
有脑子转得快的立马跳出来,道:“这本来就是严家的家事,其实根本没必要拿到股东大会上来讲,现在又不是封建王朝,讲究什么血缘关系。我只认股权和能力,董事长在这位子上不是一天两天,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的。”
有人附和:“是啊,而且当初严家的第一桶金离不开许夫人,他们夫妻到现在也没有办离婚手续……至于刘梓心,说白了也就是个小三嘛。”
这话说得粗俗,但好在够直白,在座的人原本心中都懂,这会儿是明着都懂了。
严凉没有给众人喘气的机会,眼看年末将至,紧接着开始搭下一年的盘子。严氏今年的势头很好,照此发展,下一年会更好,严凉的承诺很大方,该给到股东的利益,一分不少。
从有些人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他们妥协了。
刘梓心原本胜券在握,但最终,严凉完胜。
会议结束后,严凉又闭门了两天,这一回却不是为了工作。
他病了。
上次的手术其实并不如想象中的好,有些后遗症,比如时常会偏头痛、比如个别人的脸还是会突然想不起来。
他习惯性地会想顾一兮,生怕太久不见,突然就把她的样子给忘记了。好在,每一回,那张脸都是生动的。
但自从去了一趟海边,回来之后,头痛就没有停止过。
那一片位于a城西南方向的海,六年前,严凉在那里和顾一兮擦肩而过。他现在回忆起来,隐约记得那一刹那间的眼神交汇,几秒钟的时间里,隔着生离死别。
他当时的心思尽数放在别处,全然没有料到,那个躲在油桶后面惊慌失措的小女孩,在多年以后,会成为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现在想想,那一瞬间,真是爱恨交织。
严凉就是这样想得多了,想她在s城生病了有没有人照顾、想她日后会不会真的怨恨自己、想她到底什么时候会回到自己身边来……满脑子都是那张安静的脸,头疼得像是要涨开一样。
之前给严凉做手术的默里教授给他发来最后通牒:“严先生,你如果再不会来解决一下后遗症,我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严凉觉得很烦,自己的这个身体真是烦透了。眼下刘梓心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但她买凶杀人的伎俩他是熟知的,他更最担心的,还是李松鹤和纪唯。万一他不在的时候,他们对顾一兮做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阿杰看出严凉的迟疑,主动提出,自己带几个信得过的人亲自去保护顾一兮,确保万无一失。
见严凉皱着眉不肯点头,阿杰劝道:“老板,要是你的后遗症突然恶化,那顾小姐才是真的没了保障。”
严凉听了这样的话,才决定立即去找默里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