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道:“是啊,昨儿到的。慕大人去见了皇上复命。今日一早就说要过来看大小姐人,让小的打听大小姐今日有没有空呢。”
沈静月面上浮起笑容:“他舟车劳顿的,我去看他就行。对了,去告诉慕晴,让晴妹妹一起去。”
下人应了赶紧去通禀。
沈静月心情更好了,一路上笑容满面。到了茶行中,她转了一圈一切井井有条。一个月过去了茶行因为茶好、环境好、口口相传,生意比往年这个时候好上好几倍。
百年的沈记茶行因为大胆改变而焕发出了生机。顾客前来,笑容满面,十分满意。而且不管有钱没钱的客人,茶行的掌柜店小二一律态度恭敬,令人如沐春风。哪怕是好奇前来的客人也都一一招呼妥当。
沈静月眼中露出满意笑容。不得不说白龙亭是个经商奇才。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让这些人自始至终兢兢业业地接待客人。幸好,她请到了白龙亭,也幸好白龙亭愿意帮她。
沈静月各处掌柜都过问了一遍。此时查了一个月的账放在了案头。
沈静月随手翻了翻,问跟前的精瘦的老者。
“袁掌柜的,您说说有什么问题?账目小女我是看不懂的,也不赶鸭子上架了。您说,我听便是。”
精瘦老者大约年过五旬,头发发白。他沉声道:“沈氏的茶行去年亏空了大约二十万三千八百两,大前年亏空了十七万二千万两,损耗不记。”
沈静月听得手中的茶盏抖了抖,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勉强道:“如果是全国的,亦是正常。”
袁掌柜摇头:“大小姐忘了,是京城这十家茶行。老夫可没有那个权力去拿别的铺子账本。”
沈静月一下子站起来。两年亏了近四十万两!!而且还是十家茶行而已。那以此类推全国的沈记茶行也好不到哪儿去。就算不亏也只是勉强惨淡经营。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难怪前世沈家在今年分崩离析。那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她来回踱步,面色凝重。
袁掌柜在一旁等着她发话。他并不是沈家茶行的人,而是白龙亭那边的账房先生,后来因为经验丰富,白龙亭让他领着一干账房先生管着珍宝斋的账目。
是以他的查账绝对是没有徇私。
沈静月想了良久,对他道:“袁掌柜辛苦了。这些账目我留下,许给袁掌柜的工钱到时候亲自奉上。只是有点,沈家茶行的亏空还望袁掌柜不要透露出去。”
袁掌柜严肃道:“这事当然不能到处乱说,不然将来没人敢把账目给老夫查了。”
沈静月放了心,好言夸了袁掌柜后送了礼。袁掌柜称谢便退下去了。
沈静月看着案上那一叠叠的账目,心头的阴郁怎么都驱散不了。
她眼神沉沉,这一本本账目中有多少是经营不善,有多少是被同行排挤的亏空?又或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不断挖空沈家?……
她一定要揪出藏在沈家的蛀虫!一定!
沈静月明眸沉沉。
……
沈静月巡了一遍茶行铺子便到了正午。她看了看天色,转头吩咐车夫将她带到了慕云卿在京城的落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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