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低声说:“锐目,我把你当同伴才提醒你,以后别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你刚才说的每个字,都够你死八回的。”
郑锐冷冷道:“谢谢你为我着想。”
“哼,我提醒你,是为了我自己活下去。”柴兴往地上啐了一口,“尊主的身边,年轻力壮的门徒只有咱们六个,唇亡齿寒的道理懂不懂?如果你完蛋了,就剩我一个羊骨棒……”
郑锐打断他的话:“有赫管家在,咱们完不了。”
话音未落,郑锐突然一个趔趄,险些扑街。
但这次没人踹他。他冷不防止住步子,反而把身后奔跑的张白桥顶个闷锅,还算张白桥反应快,双脚敏捷地错开,同时护住了肩膀上扛着的缪璃。
四个恶徒紧急刹住脚步。
前方十几米开外,江畔的一块石碑上,稳稳当当坐着一个人。
“看你们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不像是黑鲛人。本姑娘临时决定,饶你们不死,识相点儿,放下人,快滚。”
银子弥从石碑上跳下来,一身柠檬色的运动休闲装,似乎正在晨练。
她身后那块石碑上刻着:榕江,南海水系河流,入海口在潮阳区海门湾,解放后河段经过裁弯取直……
“小妹,你是做啥的呀?”柴兴阴阳怪气地问。
“还废什么话?打!”郑锐早就憋着一肚子气,正愁没个人撒出来。
羊骨棒抡圆了,照着银子弥打去。
嗵!
银子弥一个回旋后踢,郑锐的身子猛然斜着飞去,撞到石碑上,身子弹落,哇地吐出一口血。他扶着石碑站起身,手上沾了血,鲜红印迹蹭在石碑上,抹住了“裁弯取直”四个字。
此时,一抹晨曦从石碑后方的天空透显出来,波光粼粼的江面有了暖色,焕发出生机。
柴兴提拎着羊骨棒,本来想看笑话,嘴角的阴笑还没展开就凝固了。
张白桥和叶彩兰也愣了愣。
郑锐显然轻敌了。他抹掉嘴角的血迹,以更加凶猛的姿态冲向银子弥。
柴兴随即加入战阵,抡起羊骨棒砸向银子弥的腰。
叶彩兰扑到近前,寻找机会试图缠住银子弥。
张白桥在一旁扛着缪璃,考虑下一步对策。叶彩兰扭脸对他说了句:
“你快走,我们掩护!”
张白桥反应过来,送走缪璃才是关键,马上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