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寻找。
一个黑鲛人正在拔掉楼顶上的一根铁管,水泥墩子被他砸裂了,铁管已经拔出来。黑鲛人举着铁管,当作标枪一般,瞄准了空中的直升机。
薛小莲突然跃身而起,却因失血过多,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但她以更顽强的身姿冲上前。
黑鲛人的铁管即将脱手……
就在这关键时刻,薛小莲被另一个黑鲛人拦住了。薛小莲怒喝一声,她的眼神居然把那个黑鲛人吓得一颤。薛小莲将左手的刀刺向黑鲛人的脖子,同时将右手刀甩出去。
铁管脱手的一刹那,刀尖扎在黑鲛人的胳膊上,铁管抛起来,很快便掉落。
直升机远去了。
那个黑鲛人怒吼着,捡起铁管,走到薛小莲身边,狠狠捅下来。薛小莲躺在地上,就在铁管将要戳在她的胸口时,她移开身子,向上挺腰,挥动左手刀——
卟!
黑鲛人的脖子喷出一股血,连同铁管一起倒在旁边。
薛小莲完成了生命中的最后一杀,停止了呼吸。眼睛,却仍然望着直升机消失的方向。
安勇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嘴里还在低喃:“你这个变态……大变态……”
五个黑鲛人朝安勇冲过来。
安勇爬到楼顶边缘,抓住一根缆线,一跃而出……
安勇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湖水旁边,他想不起来城里哪个地方有湖,也许是公园,也许……他已经到了天堂?不对,他这样的人是不会上天堂的。
安勇的目光渐渐清晰,看到一个少女美丽的脸庞。
“真、真的是天堂呀……”
“醒醒,蠢材。”
“蔓……蔓露?”安勇惊讶得瞪大眼睛。
“你的命够硬的啊。”蔓露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安勇。
“平板,你怎么……咋回事?”安勇一扭脸,忽然看到旁边还有个人,正在东张西望,不时地耸起鼻子朝空中嗅来嗅去。“他是谁?”安勇问。
“哦,他叫希旺,是个鲛串儿,我收的一个奴隶。”
“恭喜,你终于有奴隶了。”安勇坐起身。
“跟我回去吧,我那里还有一个奴隶名额。”蔓露说。
安勇见蔓露不是开玩笑,故意问:“当奴隶……有什么好处?”
“自由自在啊。”
“你蒙谁呢?哪有当奴隶还自由的?”
“我那里就是啊,你每天有十分钟可以尽情撒欢儿。”蔓露说。
安勇皱起眉头,本想嘲讽几句,却叹口气。“平板,你可能不相信,我陪你去找白骨断手那两天,是我这辈子最快活的日子。”
“那就跟我走吧。”蔓露说着,摸了摸安勇的头。
“你摸我的头干啥?”安勇生气地说,“男人的头、女人的脚摸不得!
蔓露忽然凑近了,嘴唇贴在安勇的耳边说:“你给我当了奴隶,我天天让你摸脚。“
“还有这福利?”安勇打个激灵。
“别废话了,走吧。”蔓露说。
安勇起身时,从口袋掏手帕,却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有个地址。
安勇苦笑低喃:“这个变态,手法这么快,怎么不去当神偷啊?”
“你在跟谁说话?”蔓露问。
安勇沉吟良久,说:“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完。等我做完了,就去给你当奴隶。”
“真的吗?”
“真的。这是一个来自疯狗的保证。”
“我相信你了。”蔓露笑了笑。
“不过还得请你帮个小忙,”安勇把那张纸条递给蔓露,纸条上沾了血迹,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串破碎的字迹。“马上帮我搞清楚这是哪里的地址。”
蔓露接过纸条,叹口气:“你这个臭奴隶可是很麻烦呀。”
安勇呲了呲白牙,走到湖边洗手、洗脸。
希旺凑近蔓露,说:“公主,他这么折腾,真的不要命了?”
蔓露望着湖边的安勇。安勇身上映着一片晨曦,手指间掠过的湖水跳跃着。
蔓露喃喃道:“这就是人类啊。他们平时可以为了各自的利益,互相算计、互相倾轧,可是在面对共同的强敌时,又会用奇怪的信念连接起来。这就是人类存在至今的原因——有人愿意去死,换取更多人的活命。”
“那您以后……”
“去吧,”蔓露把那张纸条递给希旺,“无论安勇想做什么,帮他做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