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和林可连夜离开高家,就意味着告诉他母亲,他已经知道护身符的事情,他做不到像是什么都发生,若无其事的回到高家,面对想让他死的母亲。
林可知道高俊宇在犹豫,出了一个主意,道:“我们不回高家,到了青山市我约二舅母出来,元贝躲起来看着,表哥也不用现身。”
元贝和高俊宇觉得林可这个主意可行都点头同意,事情就这么订下了。
元贝 :“今天已经就是九月初一,回家我和我爸妈说一下,明天咱们就去青山市,一定要赶在高家祭祖前面,要不我心里不踏实,祭祖真的是祭奠祖宗吗?”
元贝的最后一句没有人回答她,高俊宇和林可也不敢确定祭祖真的祭奠祖宗吗?往年的祭祖是在清明,今天为何提前了半年?选了一个不是祭祖的好日子?
.......
青山市某医院
高母柳欣月忽然从床上弹起吐了一口血,在月光下阴森满脸符咒的面容比女鬼还恐怖,她擦了嘴角血迹,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短时间内两次受伤已经让她无力考虑其它,她恨,恨林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坏她的事情,早知道当年就不应该心软,一起弄死。
病房的门悄声打开,柳欣月睁开双眼,冷淡的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没有打开病房内的灯,接着皎洁的月光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地上床上被子上斑斑点点的血迹,眉头紧皱,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心疼,声音嘶哑道:“为什么要带上小宇呢?他是我们的儿子。”
柳欣月沉默了片刻道:“他姓高!”
“可他是我和你的孩子,我的儿子!”高荣低声的咆哮,“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阻止你报仇,甚至你给我下了蛊,我也装作不知道,小宇呢?我把他赶出了家,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我的意思吗?为什么还要对他动手?柳欣月,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是他的母亲吗?”说到这高荣用手遮住了眼睛,不去看妻子的冰冷的眼神,不愿她看见他的泛红的眼。
“他是的我儿子,为了我牺牲了有什么不对?”柳欣月被子底下的手紧紧抓住了床单,语气非常的平静。
高荣喉咙被一口气堵住,说不话来,过了半响,他才找回了自己声音:“柳柳,我不是个好儿子,我不是好哥哥,好弟弟,我甚至不是一个好父亲,我是高家的不孝子孙,因为我选择了做一个好丈夫爱着你,看在后面这一条,你别动小宇。”
柳欣月咽下去嗓子涌上来的腥甜,被子底下的床单被抓裂,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高荣起身缓缓的向妻子跪下,放下男人的自尊,道:“放过小宇,我从来不求你放过高家,我求你放过小宇,看在我爱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我高荣祈求你!”高荣的声音里是说不清的悲哀和祈求。
病房内的时钟滴答滴答响,不知道滴答了多少下,柳欣月开口道:“晚了......”命格早已换完了。
高荣缓缓的站起,没有在看床上虚弱的女人一眼,走到门口高荣手放在门把手上,勾起嘴角,自嘲道:“我现在不敢确定你有没有爱过我,这二十多年的夫妻同床异梦,在外人面前扮演着恩爱的夫妻,幸福始终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病房的门如同他来时轻轻的带上,他带上门的最后一句话飘进柳欣月的耳朵里:“不管付什么样的代价,我也要救我的儿子!”
柳欣月的眼角滑过一滴泪,消失在洁白的枕头上。她伸手拿出枕头下放着的怀表,叮的一声打开,里面是一张四个人的黑白的旧照。
男的气质温文如玉,女的秀气典雅,依偎在男人怀里的小女孩笑的天真烂漫,女人怀里抱着男童精致可爱,幸福的一家四口人。
柳欣月轻轻拿开怀表里面的相片,露出另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紧紧的靠在一起,男生嘴角含笑,女生笑的甜蜜,照片上的人正是刚才出去的高荣年轻的模样,女生是怀表的主人柳欣月,高荣的妻子。
看着两张黑白旧照,柳欣月眼里闪过挣扎,最后化为平静,按照之前的顺序放好照片合上怀表。
走出病房的高荣被一种名叫悲伤的情绪笼罩,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飘荡在寂静无人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