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我们必须要走,若是留下来,那我们皆在太子掌控之中,只要我们逃出去,太子才能有所忌惮,宋子昭和苏兔的性命也才有所保障!”
秦思俏欲哭无泪,心里揪成一团,“就……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杨续摇摇头,搭在秦思俏肩上的手紧了几分,“我一定不会……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只是眼下时机未到……秦思俏,答应我,跟我离开吧!”
秦思俏看着杨续眼泪不住地往外溢出,咬着下唇点了点头,杨续轻叹一声将秦思俏揽在怀里,她心里的酸楚他又怎能不懂呢!他心里更恨、更痛! 秦思俏埋首在杨续胸前,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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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皇上下诏,宰相囚禁朝廷命官,本应斩首,但念其乃两朝元老,于社稷有功,遂免其一死,即日起革去官职,判处五年监禁。齐太尉结党营私,破坏宋杨联姻,下毒谋害宋女,暗通宫婢,以下犯上、罪大恶极,十日后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也就在这一日,杨续和秦思俏拜别司马仁希,准备启程。
“师傅……”杨续跪在司马大人面前磕头道,“徒儿这一去,恐怕……再难与师傅相见,是徒儿无能,不能常伴师傅左右。”
“续儿……你已经做得够多啦!如果没有你和昭儿,师傅现在还在圈禁在相府呢!”司马大人扶起杨续,“有些事情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你和小丫头离开后就不要挂念这儿啦!这里还有昭儿呢!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活得非常辛苦,如今也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只可惜,最终还是未能帮你如愿。”
“不,师傅,如今我也想通了,现在的我已经不那么想做一个普通人了,如果不是异于常人,我又如何能遇到秦思俏,又如何能救得师傅!”
“你能如此豁达真是太好了!来!趁着小丫头不在,让为师解除你身上的法术吧!”
“多谢师傅!”
……
秦思俏在太傅府的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走着,眼巴巴地盼着杨续快点儿从司马大人的卧房里出来,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她是越等越着急,也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不能让她听到的话。
“秦思俏!”杨续走进客厅就见她向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绕来绕去。
秦思俏欣喜地迎了上去,“你总算出来了,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啊!为什么要我回避呢?”
“路上告诉你,不早了,该启程了!”
“那我去向司马大人告辞。”
“不用了,我已代你问候过了!师傅也歇下了!”
“啊?我还想亲自去呢!”
“都一样!”
“怎么能一样呢!”
“当然一样,咱们不是一家人么!”
……
二人跟随着相府的车驾慢慢往京城外去,在城门外,二人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殿下!”杨续拉着秦思俏的手走下马车。
太子从马上下来,看了看二人,“本宫来送送你们。”
“多谢殿下挂记。”杨续平静地开口道。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取得父皇信任离开京城的。”
杨续笑了笑,“殿下聪慧绝伦,又怎会不知呢!”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你真的不打算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
杨续摇头道:“我志不在此,再说,殿下才智过人,并不需要我。”
“哎!”太子叹了口气,“真可惜,以后我们三人再也不能把酒言欢、谈古论今、一醉方休了!”
“相信以后会有大把大把的人愿意同殿下把酒言欢、谈古论今!殿下事务繁忙,还是请回吧!”杨续说完携着秦思俏上了马车。
太子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微不可闻地叹道:“可如你们这般推心置腹的兄弟,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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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下房。
“你真不去送送?”苏兔看着坐在地上仰头饮酒的宋子昭。
“不去了,昨日已与杨续开怀畅饮,喝了个酩酊大醉,今日再去,免不了伤情,离别的时候还是爽快些的好。”
“那你现在又是在喝什么闷酒?”苏兔靠坐在木板床上,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因为武功尽失而颓丧。
“谁说是闷酒,我这是给他们送行呢!”宋子昭扬了扬手中的酒袋。
“给我也来一口!”苏兔将手伸向宋子昭,唇边还挂着一丝笑意。
宋子昭瞪了苏兔一眼,“虚情假意!昨日杨续和秦捕头过来看你,你还装睡!”
“我后悔了。”苏兔欲夺过宋子昭手上的酒袋,被宋子昭“啪”的打了一下掌心。
“大夫说的你都忘了啊!一年内不得饮酒、不得练武、不得……”
“否则老了会瘫,阴雨天浑身疼,体弱多病还生不了孩子!”苏兔一字一句道,“我都听了八百回了,已经倒背如流了。”
“咝……”宋子昭皱着眉头一脸狐疑地看着苏兔,“我说你是废了武功还是废了脑子啊!怎么醒来以后跟变了个人似的,话这么多啊!”
苏兔眼珠子转了转,“可能……我也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附身了吧!”
宋子昭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兔,“我说……你……你这是在开玩笑吗?改天让师傅给你瞧瞧吧,啊?”
苏兔闭上眼睛靠在软垫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苏兔死了,也带走了过往的黑暗,她现在是个普通的奴婢,既然老天要给她一次重生,那她就要成为一个完全不同的人,过完全不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