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演了。
陆再思表明身份并说明来意后,张大兵挺热情地让跟他在对票据的女人去倒热茶,张大兵斜叼根烟,有些含糊地道:“这是我老婆。今天这么冷又下着这么大的雨,我真没想到大法官们还出来办案,干你们这行真是不容易。”
热茶送上了来,陆再思没有喝,到是四顾一圈,问了一些与案件不大相关的问题来。
“你在这租了许多年了吧?”
“都十年了,但生意一年比一年不好做。”
“你爱人没有其他工作?”
“没有,就帮我顾着这个店子,也就是管个钱。”
“你知道昨天陈万里跑到法院去自杀了吗?”
张大兵一愣,脱口问道:“那他死了没有?”
“没有,但是喉咙受了伤,近一两个月大概不能说话。”
“幸好没死,不过就算他死了,他还有拆迁款是遗产,我的账一样赖不掉,”
“是吗?他有拆迁款?”
“他那房子被征收了,政府补了很多钱给他,我担心他到时候拒不执行,在他提起上诉时,我就向一审法院申请了财产保全,他肯定是因为这个,想要赖了我的账,才跑去法院自杀,好威胁法官你,他这样做太可恶了,法官你得追究他的责任。”
“是的,这个责任我们会追究他的,对于保全的事,我倒是不知道,一审法院没有将保全的裁定送一份给我们,你这样一讲,我才知道陈万里这一举动的原因了。”
“就是,我一说法官你就明白了吧!我跟你说啊,这陈万里你看着他很本份啊,其实他小气的很,之前找我借钱时,我们就说好了要给利息的,你看他借了我钱那么多年,他一分钱利息也没有给我……”
“可是我看借条上似乎没有约定有利息,如果是民间借贷没有约定利息的话,按法律规定视为不支付利息。”
“写了的写了的……”张大兵急道。
陆再思从包里拿出案卷来,翻了翻,找到了整个案卷中唯一的证据,也就是陈万里一审二审时一口咬定早已烧毁的证据——欠条,向着张大兵扬了扬,问:“是这张欠条?”
张大兵点头应是,又道:“你好好看看,上面是不是写了。”
陆再思将欠条展开来仔细地看,张大兵不耐地凑头过去一并瞧,然后指着某句道:“你看这是不是,明明就写了月息两分。”
“嗯!”陆再思松开了手,张大兵指在欠条上的手指轻轻一带,那张带着些许折痕的纸张一滑,乘着炭盆上升的暖气一荡,然后就直冲着炭盆飘了去。
“哎!哎!哎!”张大兵脸色大变,奋力地在空中捞了两捞,却未捞住那一张轻飘飘的纸,盆中突然窜起一团明火来,那张上一刻还在众人面前的重要证据,在这一刻已化成了灰烬。
张大兵看着陆再思,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到是张大兵老婆先反映过来,大喊一声:“不得了啦,法官毁灭证据啦,法官居然烧了我们的证据啊!”
她这一喊,似乎才打破了整室的凝滞,周希言与小陈上前小半步,维护着道:“我们刚都看见了,是张大兵的手将欠条带到炭盆子里的,你不能胡乱冤枉人。”
“哎呀,你是和这个法官一伙的,你当然帮他说话啦,你们法院大概是看到陈万里去你们法院要死要活,你们顶不住压力了,就想烧了我们的证据,让我们没证据好败诉,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张大兵的老婆声音特别大,周希言与小陈的声音在她的高分贝下,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到是陆再思坐在那里看着张大兵夫妇,没有作什么辩解。
“你们今天不给我一个交待,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法官毁灭证据,那是什么罪啊?我还以为真有那么好心的法官,居然上门来调查,原来你们是打着这个主意的啊!”
“你们以为我们败诉了,就能保住陈万里家的拆迁款?不可能!当初那块地是我家的,他陈万里如今还得还回来,他死了,还有他老婆、他儿子……你们今天不把我的证据还回来,休想出我家这个门。”
张大兵在旁边忙着用手机录像,保存证据,前来调查的三人,面对着这凶神恶煞的夫妻,仿佛成了弱势群体。
张大兵将手机镜头对着陆再思,一边拍一边问:“法官你自己承不承认刚刚烧了我的欠条。”
“烧了。”陆再思眼也未眨,坦承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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