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不是这么说,如果理应当属于你的东西,你还是要争取回来的啊。”
“郭助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让我父亲做手术比一切都重要,没有什么事,再能大过这件事了,所以拜托你了,能尽快给我介绍工作吗?”叶婷婷说到这里还不忘了很是恭敬的弯下腰鞠了一躬,郭潮见此场面一时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告别了叶婷婷,郭潮一个人心事重重的向着医院门外走去,路途上他不由得就回想起曾经的自己,二十年前的他跟现在的叶婷婷真是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那时的他考上了全国最著名的一本院校,但是家境的贫穷却逼到母亲只能当着他的面狠心撕碎了那张录取通知书。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的场面,母亲近似乎发狂的撕扯着那张像是符咒一般的录取通知书,一下一下的,直到录取通知书的碎片,如同秋季落败的落叶一般满天飘零而落。
与此同时而来的,是母亲顶着一脸愤怒抓狂,挂满泪珠的酱红色脸庞发疯一般的冷言而语:“你要是还想让我和你弟弟妹妹活得话,这件事,就全当没发生过。”
一句看似决绝的冷酷话语,郭潮却深知母亲是强忍着多大的悲痛才能说出,因为虽然她极力想表现的冷漠无情一些,但却抑制不住她不断发抖的双手,以及同样颤抖的沙哑嗓音。
郭潮明白,母亲极力那么做得原因,是想让他将一切的仇恨都记在她的身上,而不是其他,母亲只是想让他记得一点,有关他梦想和未来的破灭,是因为她的无知而被毁灭,而不是因为这残酷的现实和他们无力应对的贫穷。
在贫穷的人面前,喜讯有时都能变成一把杀人的利剑,郭潮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在第一次得知叶婷婷的状况时,就忍不住的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因为那种感同身受的矛盾挣扎感,他知道,只有像他这种曾有过经历的人,才会深刻明白那种滋味和感受。
恍惚间郭潮来到了路边,此时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将郭潮从思绪中拉扯了回来,郭潮猛然转脸望去,身旁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辆轿车,车窗玻璃缓缓降下,前排坐着的两个人另他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起来。
“啊,凯少,磊少。”
“郭叔,您这大晚上的行程还真是忙碌啊。”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云文凯此刻头也不转,只默然直视着前方低声询问。
“啊我这,哦,我有个朋友住院了所以过来看看。”郭潮听闻下意识转头望一眼医院的方向,随后临时找了个借口敷衍解释。
而他刚说到这里,云文凯和聂磊便一起不约而同的转过脸来,以沉默默然的神情凝望着他。
“郭叔,说谎这种事,好像不是你一贯会做的吧!”手扶方向盘的聂磊微叹口气快速回应,此时他的内心很是混乱,先前听林美迪说了有关叶婷婷的情况,而现在又看到叶婷婷宁可找郭潮帮忙都不肯来找他,便让他的内心更加抑郁且不是滋味。
“我,那个……”郭潮望着云文凯平静望来的眼神,一时间语塞,他的内心此刻充满了矛盾又痛苦的挣扎,他自是永远不会在云文凯面前说谎,可是,刚刚答应了叶婷婷的承诺,如果转脸就违背的话,那他这人做得岂不是也太过失败。
“好了,上车吧。”云文凯此时显然看出了郭潮内心的纠结挣扎,随即也只是轻叹口气转头望向后车座的方向。
“啊,凯少,磊少,我来开车吧,你们两个坐后面吧,这怎么能让你们开车载我。”郭潮说着就准备向驾驶室方向跑去,然而这时云文凯却快速伸手一把拽住了他。
“郭叔,你觉得这么些年了,我们一直在把你当佣人用吗?”云文凯突如其来的提问另郭潮愕然,但他随后只不住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谁开车就没那么重要,上车吧。”拗不过云文凯的要求,郭潮而后只得拉开后车座的车门坐进了车厢。
云文凯紧接着转脸望向聂磊的方向,聂磊显然很想开口问些什么,但云文凯的眼神已经严厉制止了他,于是聂磊也只好就此快速发动车子。
一路沉默无言,郭潮坐在后车座上心中很是忐忑,但有些意外的是这一路上云文凯和聂磊居然没有向他提问一个字,直到最终就这样相安无事,安稳沉默的到达了他家楼下,郭潮快速开了车门下车,而云文凯和聂磊此时也一同下了车。
“凯少,磊少,我。”郭潮此刻一脸为难的神情望着两人,云文凯却只淡然一笑的拎起了车钥匙展示到郭潮面前,郭潮很是不解地皱一皱眉。
“郭叔,别忘了,明早我还有个会议,按时来接我哦。”云文凯说完这句手上的动作松开,郭潮惯性上前接住了钥匙,而接下来云文凯继续微笑着冲他招一招手,随后便拉扯着一脸情绪复杂,纠结到极致的聂磊转身就走。
“哎,凯少。”郭潮下意识呼唤,云文凯停住脚步缓慢转脸望来。
“对不起凯少,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们,只是……”
“郭叔,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男人的承诺是最重要的,如果你答应了,那就请好好履行和完成你的承诺。”不等郭潮开口,云文凯就快速打断,而这句话瞬间如同一阵暖流般,直戳到郭潮内心深处,他立刻不由自主的感激点一点头。
“还有,如果有什么需要利用到我的,你不用客气,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好了。”云文凯紧接着再度补充到,而后就在聂磊一脸万般不解的神情下,强拽着他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