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家心善,可总不能
让旁人养着自己一辈子。
洛贞儿有心找些事情来做,赚些银钱自己也能自力更生,可她毕竟是青楼出身,不敢随意出门,就怕被旁人认出了自己,给孟玄雾惹来祸端。
眼下若是孟玄雾能为她换了身份,自己便远离京城去别的地方,哪怕是个山沟沟里,她也会觉得很满足。
既然洛贞儿愿意,那么阿雾安排起来就容易许多了。
没几日,洛贞儿住的小院儿便挂起了白绸,院内的小丫鬟哭声震天,街坊邻居便都知道那刚从卿月楼里赎出来不久的清倌死了!
李郎君知晓后亦是痛哭一场,当日便冲上了白龙寺要削发出家。
吓得李家人连连劝阻,可那李郎君好似铁了心,哭哭咧咧的在白龙寺大闹了一场,嚷得白龙寺大大小小的和尚都知道这人是因着一个叫洛贞儿的清倌要出家。
李家人劝也劝不住,只好求着方丈大师莫要收他,智远当然不会收他,只让他在寺院之中住上些时日,若是月余后他还想出家,便立即为他削发。
李郎君这便在寺中住了下来,长垣白日便听闻了有人因为一个清倌之死要出家,心头便有些鄙夷,晚上用膳时见到了李郎君便对其没什么好脸色。
李郎君一直哭丧着脸,瞧见长垣帽子里还有头发便有些好奇,
“你怎么有头发?” 长垣知他是在问自己,却故意转过脸仿若未闻,一旁的小和尚倒是热心肠,扯了扯李郎君的袖子道,“他是代发修行,智远方丈说他尘缘未了,便让他先静静心再削发
。”
李郎君一听来了精神,那岂不是和他一样?“那他在这修行多久了?”
小和尚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似乎也有五六年了。”
李郎君咂了咂舌,五六年了还没削发?顿时对其充满了好奇。
这李小郎也算是情深义重,前几日他被忍冬打了出来,原本想着让家中父母上门提亲,可父亲嫌弃洛贞儿是青楼出身,说什么也不肯。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办法说服父亲时,就听到了洛贞儿的死讯,顿时难受的他气都喘不过来气。
他不顾旁人阻拦,冲进洛贞儿的家中,在其灵堂前哭了大半晌,却被前几日那婢女指着鼻子骂了几句,
“你还有脸来!都是你害死了我们家姑娘!我们姑娘原本好好的,你非要来招惹她,惹得旁人议论纷纷,这才一时想不开自了尽,都怪你!
呜呜呜,你滚你滚!我若是你就该出家做和尚去!日日烧香拜佛给我们家姑娘超度!”
李郎君听到这些更是伤心欲绝,顿时觉得自己是害死洛贞儿的罪魁祸首,当即便听了那婢女的话,二话不说的就要来当和尚,这才有了今天的这场闹剧。
眼下见这长垣和尚也同自己一般带发修行,莫非也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
他也不管长垣对他冷着脸,端着饭碗便凑了过去,“小师傅的心爱之人也死了吗?” 噗……几个正闷头吃饭的小和尚顿时喷了满桌子饭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