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儿?听到此人的名字,洛殇皱眉追问了句。“你说的可是彬儿?”
小竹羞愧的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就是在姐妹们议论的时候偶然听到一嘴,不过当时听的清楚,应该就是叫彬儿。”
洛殇心想着,是否小竹口中的那个彬儿就是自己知道的那个,听到小竹的又一句“我听说,听说她疯疯癫癫,可能是个疯子。”
刷——
手中的丝帕莫名的掉落在她的脚下,一时间洛殇竟哑口无言,她脸色暗淡,淡淡的眉微蹙着。
小竹看着她,拾起帕子问“怎么了?王妃认识她吗?”
她浅唇微动,颤动的眸子慢慢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和平静,只说“听过而已。”
洛殇并没有提及彬儿是何人,也没有说她对自己做过什么,只当小竹说到她疯癫子的时候,更确信了那人而已,所以才会吃惊。
“她......”
“王妃是想问她为何会招惹了司徒静雨惹上这等死无葬身的祸患吗?”小竹见洛殇不答,知道自己问对了,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喘息了一口气,才说“其实,她也是太过心疼王妃您。”
“我?”
小竹点头。“是的。就在您走后刚好半月里的晚上,凤栖寝殿门前鞭子声一夜没断过,当时很多奴婢们都在场,她们说云袖和叶臻将彬儿打的全身负伤都成了肉泥样,整整打了一夜,彬儿的血从台阶上一直流就不曾断过。”
如今她讲述的时候,仍心有余悸。“那夜风吹的特别冷,彬儿在寒风刺骨里一直撑到晨起,最终不过奄奄一息。”
小竹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听在场的人说,她是因为行刺静王妃,才遭受了这等罪。”
“行刺司徒静雨?”洛殇挑眉问着。
丫头嗯了一个长声,示以肯定。
“王爷在您走后极少回府,那日静王妃晚膳后走过芭蕉林,没想从深丛里冲出来个拿着菜刀浑身脏兮兮,头发也是蓬乱的女人,她似乎潜伏了很久,一上来就冲着司徒静雨一人冲去,却只是划破了静妃的手腕,反被叶臻等人遏制在地。”
“有接触过她的人都说,她是疯子,原本被关在癖院的柴房里,不知怎么就偷跑了出来,整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您的名字。哦......她们说她终日里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王妃,上苍会守护您的,原谅我。”小竹叹息着摇摇头。“奴婢想着她定是见不得您受苦,才迷了心智做出这等事情来,也是个可怜的人。”
“王妃,您怎么了?”
“王妃?”
“......”小竹叫了她几声,女人都没有应答。
洛殇红了眼睛,她虽依旧沉默着,可眼里却浸满了悲愤的盈光。她不会想到,那日之后,竟是与彬儿的最后一面。
如果早知如此,当初她也不会宽恕她,起码会好过现在,让彬儿背负着罪恶感死在那样寒冷的晚上,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小竹拽了拽了她的衣角,小声恳求道“王妃,您真的别再离开了,就算是为了我们,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