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清楚。”
静和氏沉着的坐着,面不改色,双手却攥的更紧。
“王爷,您说这些话,会让娘娘寒心的,娘娘就算再怎么做,她也不会去害您。”蕙香看向静和氏,上前一步,继续说“得知王爷此番病重,太后娘娘没耽搁一刻便来了王府看您,太后爱子心切,怎么会像王爷说的那般狠毒。”
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看向在旁的妇人,淡淡的说道“母后连自己的妹妹都可以牺牲,何况本王。”
“王爷!”蕙香拧起眉头,看着静和氏一脸的难堪。
当年那件事一直都是静和氏心中的痛处,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根深蒂固,这么多年来无人敢提及,如今这话却是从静和氏一向又疼爱又痛恨的晋王口中说出,心里不知还会有多失望。
蕙香叹息。“王爷,娘娘她……”
“够了!蕙香。”一直沉默的妇人手拍在桌上,扶着站起,饱含沧桑的双眼稍微垂落,此时早是写满清苦。
“哀家知道你的意思,没错,哀家是与岳凍阳来往密谋,奏折一事也是哀家的主意。”静和氏有着说不出的心酸。
冷邵玉阴了脸,深邃的眼眸如临深渊。
“你和你的父王一样,心里装的想守的都是你们的江山你们的子民,可哀家不是。”静和氏一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眼角竟有泪光闪过。
“你的父王,先帝,哀家为他做了那么多,可他从未看过我一眼,哪怕我的孩子一出生就奄奄一息他仍是连个慰问都没有,哀家恨他,恨他的无情。他想要留住什么,哀家就偏要他失去什么。他的江山,他的子民,他的女人,包括他的孩子。”静和氏心中的痛折磨她日日夜夜,如果一开始就能重新选择,她一定不会走上这条让自己痛不欲生的不归路。
害了亲生妹妹,也葬了自己的一生,即便到最后,孤家寡人也是她。
静和氏看着冷邵玉冰冷的眼睛,她仰头干涩的笑道“你父王生前所疼爱的皇子都死在了我的手上,包括容妃的孩子,你那薄命的皇兄。”
“太后。”蕙香心疼她,折腾了半辈子,到底是途的什么,她明是不会伤害晋王的,又何苦说出这番话让自己心痛。
“只要是他疼爱的孩子,哀家不会放过一个,晋王你,还想知道什么?”
房门外,司徒静雨双手环在胸前,挑着眉头瞧像洛殇,看着洛殇依旧高雅的漠然,她冷笑一声,走过去。
“姐姐为何不将这些日子所受的苦一一告知王爷,求王爷为你做主?到底是你大度呢,还是别有用心?”司徒静雨冷嘲热讽。
冷漠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洛殇早已习惯了司徒静雨的讽刺,她之所以现在趾高气扬,说明她内心极其愤怒,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求在言语上找到一丝心里的慰藉。
“不说话,被我说中了?洛殇,别以为王爷醒了你的日子就会好过,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司徒静雨的话还没说完,门便被人从里推开,静和氏走了出来,司徒静雨同洛殇皆低头行礼,妇人的眼睛在洛殇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下台阶。
两侧的奴婢也纷纷随她离去。
“王妃,王爷让您进去。”刚出门口的丫头笑着对洛殇说。
洛殇淡淡回笑,表示她知道了。
司徒静雨见洛殇要进去,也跟了过去,总之她才不会让这个女人和王爷独处。
“这位姐姐,请问…王爷是指让哪位王妃进去?”小竹一个机灵,问道那丫鬟。
丫鬟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犹豫了会儿,眼神缓缓看向了洛殇,意思昭然若知。
小竹笑了,得意瞧了眼在旁的司徒静雨,女人的脸色已经青的发黑,想必一定很是尴尬。
“静王妃,王爷并没有让您进去,您还是先回去吧,等我家王妃离开的时候,再让王爷抽空去看您。”小竹咯咯的乐,这心里可算舒畅了一回。
一句‘等我家王妃离开的时候,再让王爷抽空去看您’气的司徒静雨直跺脚,眼睛死死盯着小竹。
洛殇淡笑,走了进去,小竹伸出胳膊拦在司徒静雨的身前,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司徒静雨只能眼巴巴看着那扇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