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去。
“太后,夜深了,回去吧。”蕙香拿着披风搭在她的肩上,却被她拿开。
蕙香无奈的说。“您说,您这又是何必呢。”
静和氏的眼睛无神的凝视那一片黑暗,似乎她的眼里只能看的见这一片阴黑。
“蕙香,这真是哀家的报应吗?哀家不信因果,可这一生却为何如此的难过。”
先帝生前所钟爱的女子只有一个,静和氏的妹妹,彦氏。静和氏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怎么处心积虑算计了自己的亲生妹妹坐上了武周皇后的位子。
那一年,她十七岁,随父亲去往杭州,不料那几日大雨滂沱,车子在半山腰时便难以前行,几声马惊慌的鸣叫,四面而来的山贼强盗,抢了他们的财物还要带走她,可偏偏那个时候,老天让她遇见了他,先帝,冷拓。
那时候的冷拓还是一俊朗年轻气盛的王爷,他出手相救,看着车马旁的静和氏,他温柔的一笑,转身离去,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情窦初开的少女第一次有了心跳的感觉。
她随父亲到了杭州,暂住了几日,可那几日里,静和氏每时每刻不在想那日出手相救自己的男人,她更是祈祷能与他的再次相见。
国公很忙,无暇顾及她,到了杭州的第二日,静和氏在奴婢的陪同下出了门府,那天正好是杭州翡翠书香门第争夺,满楼阁前聚集数才子佳人,万人中央,她一眼便认出了那个男人,静和氏看着他,心里是激动,或紧张。
从小资质聪颖的她,甚至受过圣上的秒赞。圣上曾与国公酒后相谈,提及过两姐妹,静和彦儿天资聪颖,远胜男儿,如若此二女为男,定是国之栋梁。
翡翠书香因她的一句词谜而陷入无声之境,可偏偏破解她诗谜的那个人,也是他,冷拓。
‘公子才华横溢,静和领教了,相救之恩,有朝一日必定相还’
‘姑娘严重了,在下不过举手之劳,实在不为姑娘所记,今日也算一睹姑娘的风采了,在下还有事在身,告辞了’
‘公子,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他放荡不羁的一笑,那抹笑容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照在静和氏的心里,永生不灭。
‘在下冷拓’
冷拓……
静和氏捏着手中的帕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儿,她从想过,有一天自己知道一个男人的名字时会如此的激动兴奋,让她想牢牢记住,一辈子。
可静和氏也想不到,她的人生就是从知道他名字开始,全部颠覆。
她回了府院,听父亲说杭州的事办完了,明日便可回京,她心里骤然失落,折腾了两天,宁是不肯离去,让蕙香给冷拓送了书信,信中她虽未表明心意,可处处暗示。后来蕙香告诉她,冷拓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已经回京都了,听此,静和氏心里莫名心喜,她想,可能冷拓不想让她为难,所以在她未走前回去了。
回京都的路上,静和氏向父亲表明了自己的心思,国公听闻,很是高兴,要知道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任何一个男人能被静和氏看中。
‘是哪家的公子,能入了本相女儿的眼’
‘到时候爹爹就知道了’
‘你呀,还不好意思说了,也罢,女儿大了,好,爹应了你就是。’
‘谢谢爹’
从杭州回了国公府后,静和氏整日无法掩饰心里的温暖,一想到冷拓,她就会无声的发笑,甚至有时候彦氏在她旁边,她也未曾发觉。
‘姐姐这是怎么了?莫非去了一趟杭州,便有了心仪的男子?’彦氏拂袖轻笑。
那年,彦氏十六岁。
‘你……你胡说什么’
‘姐姐脸红什么,我倒是好奇了,姐姐中意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一想到冷拓的翩翩风度,静和氏羞红了脸,嘴上嘟囔了声,心里却比蜜还甜。
静和氏从未想过,与冷拓的邂逅却成了她一生的悲哀。
回了国公府已五日,却没等到男人的任何动静,静和氏心里已经等不住了,一早从闺房出来,兴致勃勃的想要将心中所念告诉父亲,求父亲做主,可当她穿着那身紫砂罗绮走到门口的时候。
‘国相,小侄唐突,今日贸然前来提亲’
静和氏站在门口,心里暗暗自喜,当她再抬起头时,却见男人牵起了彦氏的手。
‘冷拓能与彦儿相识,是这辈子的荣幸,希望国相大人应允,将彦儿的一生托付给小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