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在赵一凌的“逼视”之下,童欣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去洗手间。
当然了,她前脚刚走,赵一凌后脚就跟了上去。
几个男人聊得正嗨,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们的离开,而安之宁拿着手机看着什么,好像也没发现。
秦舒曼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起身离开了包间。
走到洗手间门口,正要推门进去,猛然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争吵声。
秦舒曼放在手把上的手顿了顿,滞住了身形。
“……我说了,我和安先生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是童欣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
赵一凌的声音有些冷,“没关系他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他说因为那天晚上的事给我造成麻烦,想请我吃饭,我不好意思拒绝,就答应了。谁知道他是带我来这里……”
“他说请你吃饭,你就跟他来了?”赵一凌冷笑,“那如果他说要请你上床,你是不是也会去?!”
“你——”童欣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别忘了,我还没放你走——”赵一凌伸手掐住童欣的脖子,眼神很冷,“只要我没放你走,你就还是我的人!”
“那你什么时候放我走?”童欣的眼圈微微发红,倔强地盯着赵一凌,眼眸深处是难言的哀婉。
“你和那个安小姐不是快要订婚了吗?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
赵一凌没有回答,掐住她脖子的手更用力了,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睛。
童欣唇角弯了弯,凄然冷笑,“还是说,你根本就舍不得放我走?一凌,你是爱我的,对吗?”
“……”
赵一凌的嘴角微微发抖。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肯承认?”童欣苍白的手指抓住他的手臂,含泪看着他,“你为什么要骗自己?”
赵一凌粗鲁地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讥嘲,“童小姐,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会爱上你?我赵一凌会爱上你这种女人吗?!”
童欣抿着唇没有说话,泪水扑簌簌地掉落。
看到她的泪水,赵一凌顿时觉得心烦意乱,猛地将她推开。
童欣踉跄后退了几步,身子重重撞在洗手台上,疼得眉头紧皱。
她揉着被撞得发疼的大腿,唇边渐渐浮出笑意,“赵一凌,如果你不爱我,就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不想让安先生误会。”
“安先生人挺不错的,对我也很好,我想和他好好相处,我不希望他误会——”说着,童欣的脸上闪过一丝讥嘲,“而且,说不定以后咱们还有机会成为一家人呢,所以更应该避嫌,不是吗?”
赵一凌听了,脸色骤然冷凝,“一家人?”
“是啊——”童欣轻轻地笑了一声,“你要和安小姐订婚了,而我如果和安先生在一起,那到时候你是不是得随安小姐叫我一声二嫂?”
赵一凌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童欣脸上的笑意更深,眸底带了一丝挑衅,“我说,我要是和安先生……唔……”
童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一凌封住了唇。
*
门外。
秦舒曼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把门关上。
转身,却看到安之宁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秦舒曼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安之宁。
安之宁神色淡漠,嘴角微微弯着,唇边挂着怪异的笑,似乎是惊讶,又像是无奈,又抑或是讥嘲?
看到秦舒曼,安之宁的笑容明朗起来,是的,是自嘲。
看到那样的笑容,秦舒曼就知道她刚刚一定听到了。
未等她开口,秦舒曼就拉着她走了。
到了阳台,秦舒曼才松开安之宁的手腕。
安之宁神色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唇边闪过一丝笑意,似乎是在责怪她大惊小怪。
原本以为安之宁会气急败坏地骂她一顿,谁知道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手臂斜斜地靠在栏杆上。
秦舒曼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抽出一支烟来点上,透过薄薄的烟雾看着安之宁。
初夏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带了一丝凉意,吹得额前的发丝微微飞扬。
秦舒曼微微眯眸,静静地看着安之宁。
半晌,安之宁才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转头看着秦舒曼,“还有烟吗?给我一根。”
秦舒曼有些讶异,因为她从来没看过安之宁抽烟,更不知道她竟然会抽烟。
事实证明安之宁并不会抽烟,而是一时兴起。
只吸了一口,安之宁便着拧眉咳嗽,然后把烟夹在指间再也没动。
秦舒曼忍不住笑了起来,把她手里的烟掐灭,轻笑,“好了,别在这里玩深沉了,这种东西一点都不适合你!”
安之宁也笑了起来,“我倒觉得挺酷的。”
是啊,平时看到秦舒曼抽烟,一副无所顾忌张扬叛逆的样子,她觉得好酷。
也许,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住着一个叛逆的自己,敢哭敢闹,敢爱敢恨,敢勇敢地和这个世界决裂,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然而,又有几个人敢把那样的自己展现在别人面前?
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地活着,活得卑微而隐忍,活得痛苦而压抑,生不如死。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秦舒曼,也想听从自己的内心叛逆一次,可是,她不敢。
秦舒曼把一支烟抽完才幽幽开口,“你真的要和赵一凌订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