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忽然觉得有点伤感,她仰着头看着天空,“状元大人,我不可能一直活在你的羽翼之下,我要自己去长出翅膀飞翔。你有你需要完成的使命,有你需要保护的人。”
明傑厘始终觉得,顾清有不同于这个年龄的成熟,或许与她从小的遭遇有关吧,听她这样说,可能她早有离开的念头了吧。
顾清苦涩地笑笑,“曾经,我的梦想是赚很多的钱,带着爸妈去周游世界,看看名山明水,过过逍遥的日子。可是后来,爸没了,妈也没了,甚至娘也没了,却冒出个什么爹,真是滑稽啊。原本想着赚点银子,买个院子,自己好好过活,慢慢老去,等到了天上,是不是就能见到爸妈了呢,我们一家又能重逢了……”
“其实你不必勉强。”明傑厘说道。
顾清笑笑,“没有勉强,只是忽然觉得与其这样赖活着,不如顺着心意去。”她看着明傑厘,“状元大人,可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帅呢。”
“有,你不是刚说过。”明傑厘面无表情地说道。
“也对。”顾清将头枕在他的肩上,“状元大人,你送我回左相府吧。”
明傑厘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平静的水面。顾清挑了挑眉毛,那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回到脸上:“不过呢,在我走之前,状元大人,你得给我结算工资,还有离岛开矿的也要算上我的那份,年底给我分红。”
明傑厘简直哭笑不得,“说你是小猫还真没错。”
“我从来不会吃亏的。虽然我回了左相府,他们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不,我要把左相府弄得鸡飞狗跳,最好是我来当家,那样我就可以从中吃点油水,顺便查查我这左相爹到底有没有贪污受贿啥的,哈哈哈。”顾清一想到罗子明以后要是得知自己引狼入室,悔不当初的模样就觉得解气。
明傑厘眸光一闪,嘴角上扬,“怎么办,我虽然舍不得你走,却不得不放你走啊。”
顾清白了他一眼,“群殴这可是羊入虎口,这哪天如果我那左相爹要是欺负我了……”
“你可以离家出走,来投靠我,带着左相府的账簿。”明傑厘顺势将话接下。
“那如果等我及笄了,我爹要把我嫁给谁家的公子……”
“哼,他敢!到时候我直接找陛下赐婚,丞相夫人可比那些什么王妃啊,夫人的当着舒服吧。”明傑厘狡诈地笑道。
“美的你。我才十二岁啊,你想老牛啃嫩草,不怕塞牙啊。”顾清没好气地说道。
“老牛就喜欢吃嫩草,我牙口好,怎么会塞牙呢。”
顾清起身,抱膝坐着,“不过这二皇子好像也盯上我了,这可咋办捏?”
“放心,有皇后娘娘和太子在。”
“可是呢,我无意间发现,这状元府的账……”顾清瞥见明傑厘微眯眼睛,她赶紧住嘴,冲着明傑厘干笑。
“看来真的只能将你嚼碎吞进肚子里才是最安全的了。”明傑厘笑道。
“看来真的只能将你嚼碎吞进肚子里才是最安全的了。”明傑厘笑道。
这状元府虽然建府才一年多,不过这每月的进出帐达几十万两。明傑厘丝毫不避讳,将一切的账簿都给她看过,除了田园和度假山庄,商业涉及众多方面,客栈、酒楼、绸缎、木材,甚至有铸剑厂,这在大吟朝可是很避讳的呢。虽然只是顾清的猜测,可是这每月最大开支就是购买生铁,顾清并不觉得一个状元府需要近十万两的生铁。而且,状元府每月有一笔不明的收入,顾清曾偷偷问过账房先生,他们说这是陛下每月给明傑厘的赏赐。顾清心底冷笑,你们好天真啊……
进了晋城,几条道路便分开来,东往状元府,西往左相府。状元府的马车慢慢向东行驶。顾清着实无聊,便出了马车,跃上马,她悠哉笑着高高扬眉,神情中颇有些漫不经心认命的模样。明傑厘摇头,由着她,自己安静地坐在马车内。
顾清开心的扬鞭,马儿吃痛跑了起来,“三月的春帷不揭,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我达达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哈哈哈……”
明傑厘放下手中的书本,嘴里轻声重复着她刚说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顾清没心没肺地笑着,不时冲着经过的院子里读书的孩子挥手,似乎并没有为今后的一切担心。
左相府听闻消息,罗子明领着众夫人在门口迎接,似在向全世界表明,他很重视这个女儿,只是,他并不知道,他盘算着利用的这个人,却将他以及整个左相府都带入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