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两句,不妨看看这位陆公子会如何处置此事。”
陈斗鱼照旧一副漠然之色,对傅柔嘉唇角故意露出的讥嘲冷笑视若不见。
这时候酒楼底下两名金府的仆人已经围了上来,被老管家拦住道:“老朽金圣笑,是本地金员外府里的管事。敢问这位小哥尊姓大名,为何要拦住车不让走?”
陆叶放开那个已疼得直不起腰的金府汉子,问道:“贵府买她花了多少钱?”
金圣笑答道:“纹银二十两,已经全部付清银货两讫。”
人群里一阵哄然,当世若有三五两银子就足够一个普通之家丰衣足食过上一年。二十两寻常人来说,无异于一笔横财。如青丫这样的小姑娘,在牙市上顶着天也就能卖到五六两银子,碰上灾年说不定要价更低。
所以从价钱上而言,金员外的出价非常厚道,难怪青丫的爹娘见钱眼开。
那被丢到牛车上叫青丫的小姑娘见到有人相帮,犹如抓到救命稻草,猛地扑上来抱住陆叶的腰叫道:“公子行行好,快救救我,我不要嫁人,我不想当寡妇,呜呜呜……”
陆叶对金圣道:“我给你四十两替她赎身,可好?”
临行前,游龙给了他一包金银,就怕陆叶拿着神仙钱到处显摆。
金圣笑微微一怔,摇头道:“金府是下江镇有名的积善之家,从不做人口买卖。”
陆叶缓缓道:“倘若我将贵府三公子的病医好呢?”
金圣笑眉毛一扬,上下打量陆叶道:“公子,性命攸关可开不得玩笑。”
陆叶虽然不晓得金府三公子生的到底是什么疑难杂症,但他自信也就是一点半滴杨枝玉露的事儿,于是从容一笑道:“灵不灵一试即知。”
金圣笑上上下下打量陆叶,自家三公子恶疾缠身已有半年多,请了方圆千里的名医均都束手无策。后来还是金员外重金请来白云观的主持玄真道长在府中设坛驱邪,好不容易暂时稳住三公子的病情,又说需得十岁以下的童女嫁娶冲喜或还有一线生机。
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连玄真道长都治不好的病,眼前这个少年能手到病除。可左右不过是个病急乱投医,看陆叶说得如此笃定,试一试总不会错。
想到这里,金圣笑抱拳一礼道:“假如能够医好我家三公子,老朽斗胆擅自做主,一定将青丫送还娘家!”
陆叶抱拳还礼道:“好,咱们一言为定。如果医不好三公子,四十两银子我照样双手奉上,拍屁股走人绝不纠缠!”
旁边看热闹的人听到陆叶如此爽气,纷纷鼓掌叫好。
金圣笑见状,心里也多少燃起了一丝希望,说道:“公子,请随老朽来,咱们这就去金府,请!”
陆叶抬头看了眼酒楼,说道:“老管家,能否稍候片刻。有位朋友在楼上等我。”
金圣笑一愣,心想这少年不会嘴上说的漂亮,却在寻机准备脚底抹油开溜吧?
他正寻思着如何跟上去看看,忽听酒楼门口有位少女冷如清泉般的悦耳嗓音道:“陆寻,你也不嫌事多。”
刹那间,酒楼外几十双上百双的眼睛齐齐望向了门前,如同中了魔咒一样。就看到一位气质清冷脱俗的绝色少女羽冠法衣怀抱拂尘,在万众瞩目之下宛若仙子下凡缓步从酒楼里走出来,举世无双的艳光仿似令天地也被点亮,以至于所有人都忽视了在她身旁的那些同伴。
陈斗鱼早已习惯男人们直勾勾的眼神,对此视若无睹,只看着陆叶道:“把人交给我,你要忙你的事自便吧。”
陆叶点点头,招呼小罐子和苗雨声道:“你们上去见过陈真人,还有这两位仙长仙姑,往后要多多亲近。”
小罐子和苗雨声上前向陈斗鱼、陈法虎和傅柔嘉三人见礼。
傅柔嘉鼻子里冷哼声道:“不敢当,贫道活了这么多岁,还是头一回坐下来等两个娃娃。”
她和小罐子、苗雨声不过是初次见面,自然谈不上什么过往恩怨纠葛。但看每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斗鱼身上,直把自己当做空气,心里未免大大的不爽,连带发作在了两个孩子的头上。
小罐子和苗雨声一呆,茫然望向陆叶,心中忐忑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陆叶目光直视傅柔嘉,他可不管对方是否悬天观得宠弟子,和陈斗鱼又为什么不对付。小罐子和苗雨声是自己亲自送到下江镇的,结果还没入门拜师,就被一个年轻道姑莫名其妙给个下马威,而且指桑骂槐说陈斗鱼谱儿太大,怎么看怎么阴阳怪气。
只是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看来是缺少调教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