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妗性格端庄,在夫妻房事上害羞拘谨得很,两人每回同房都是灭了灯在黑暗中进行的。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晰认真地看过苏妗,或者说女人的身体,唯一有印象的洞房花烛夜,也因为是第一次,光顾着紧张了,根本没认真看。
再加上两人常年见不着面,同房的机会少得可怜,这印象就更加模糊了。所以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家媳妇端庄古板的外表下,竟藏着一副这样美丽的身子!
瞧瞧这身白得像是能发光的皮肤,这纤细修长,匀称柔软的四肢,还有胸口那俩又圆又软的“大包子”……
咳咳,真是大啊,比他印象中大多了。
越瑢红着脸捏了捏,心头涌起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冲动。
然而他现在没有工具,啥也干不了。
猛然想起这个残酷事实的越瑢:“……”
仿佛一盆冷水迎头浇下,叫他整个人都僵了一下,青年嘴角抽搐,陷入了某种无法言喻的郁闷中。
然而再郁闷也只能接受现实,越瑢抹了把脸,决定赶紧洗完赶紧起身,免得再受折磨。却不想就在这时,鼻间突然涌出一股热流。
他愣了愣,下意识伸手一擦,鲜红色的……
血?!
洗个澡把自己洗得鼻血直流什么的,青年顿时就懵逼了。就在这时,迟迟不见他出来的苏妗在外头叫了一声:“世子,您洗好了吗?”
越瑢惊慌捂鼻:“好……好了!”
这声音听着怎么有些怪异?苏妗一愣,疑惑道:“世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越瑢深吸了口气,努力用寻常的语气说:“我没事。”
“那就好,”苏妗不疑有他——毕竟洗澡能洗出什么问题呢?便只不好意思道,“您若是洗好了,抹点旁边放着的那个玉露膏吧,冬日干燥,若是不抹,皮肤太干,会不舒服的。”
“……好,”越瑢一边擦鼻血一边镇定地问,“不过这个,要抹哪里?”
苏妗一顿,清润低哑的男嗓里染上了几许羞涩:“哪里都要的。”
哪里都要?!
越瑢低头一看,好不容易止住了一些的鼻血再次奔涌而出。
……要命啊!
现在走是来不及了,苏妗回神,学着越瑢的样子轻拂素白翩然的衣袖,清贵自持地点了一下头:“劳嬷嬷挂怀,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王妃听说您和夫人都醒了,心里很是高兴呢。”
很是高兴?
苏妗不大相信,真要高兴怎么连声问候都没有。她心中暗想,面上却是温和一笑说:“母妃在屋里吗?我想进去给她请个安。”
“这……”林嬷嬷笑容一顿,飞快地往台阶下的花丛里瞟了一眼,“真是不巧,王妃刚刚睡下呢,世子不如晚点再来吧?”
这是连儿子都不肯见的节奏啊,苏妗回头看了镇北王一眼,镇北王正拼命冲她挤眉弄眼,似乎是让她千万别放弃。
大概是他这个样子实在太幻灭,还有点滑稽的缘故,苏妗突然没那么怕他了,反而莫名有点想笑。她顿了顿,想说什么,屋里突然飘出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晚点也不用来,我谁都不会见。”
苏妗:“……”
说好的刚刚睡下呢?
惨遭打脸的林嬷嬷神色有一瞬尴尬,不过她显然早就已经习惯这种情况了,满眼怜惜地看了自家世子一眼,低声说了句:“王妃心情不好,世子莫要怪她。”
之后便神色歉意地关上了门。
苏妗不知道这一家三口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没有资格怪萧氏什么,她就是觉得自家男人挺可怜的。
明明是他爹犯的错,做什么连他一起迁怒呢?
再一看花丛里发现儿子出面也不好使之后,瞬间蔫成了一根霜茄子的镇北王,她在这件事上的好奇心突然达到了顶点。不过再想知道来龙去脉也不能直接发问,苏妗顿了片刻,转头安抚镇北王:“母妃还在气头上,父王不如先让她冷静冷静,消消气再说吧。”
虽然或多或少地察觉到了儿子的异常——比如话有点少,对待他的态度也格外恭敬,不像平时私下相处的时候总能怼个他半死什么的,但镇北王这会儿一心惦记着媳妇,实在没心思关心这倒霉儿子,便只郁闷道:“要是她一直不消气呢?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跟我生过那么大的气……儿子,你说你母妃会不会一怒之下休了我啊?”
苏妗嘴角一抽:“您想多了,母妃会生气,说明她心里是在意您的……”
“在意我的?”镇北王一愣,刷的一下竖起了耳朵,一张黑黝黝的糙脸也不敢置信地亮了起来。但很快,他就摇摇头,满脸沮丧地叹了口气,“怎么可能,她一直都很讨厌我……”
讨厌你怎么会嫁给你,还给你生娃?
苏妗咽下到口的疑问,安慰说:“可如果不在意您,母妃又为什么要为了您和别人的事情生气呢?”
“她只是不高兴芝兰背叛了她……”
大概是他蔫哒哒的模样瞧着实在可怜,再加上心里因为震惊还有些乱,苏妗眼神一软,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其实想知道母妃在意的是您还是芝兰并不难——”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但镇北王已经一个激灵跳起来:“什么意思?你有法子?”
她确实有法子,但那法子不是品行端方的镇北王世子能想到的,当然,更不是“优雅端庄,规矩守礼”的世子夫人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