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打定主意,我手伸向了狰狞粗野的獠面,传说中有缘情侣相见的场景,就这样出现了,有只手跟我同时伸向了它。
白皙修长的手,指甲圆润饱满,美人啊。我顺着手臂扫视过去,美人,可惜是个老美人,更可惜是个男美人。
一位俊美雅致,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更声响了一慢三快,子时要过了。
面具掉在了地上。
我松了手,他也松了手。
我歉意的冲他笑了下,弯腰捡了递向他,说道:“抱歉。”
架子上还有,有什么好争的。
他没有接,直直地望着我。
“您不要,我要了。”我扭脸问店家:“多少钱?”
“八文。”
慕容谨临走时给我的钱币,派上了用场,当我从袖袋里掏出时,有人先一步递给了店家。
“两只。”
美人笑道:“唐突了姑娘,送姑娘一只,当是赔罪。”
我把手里的钱币,递给店家。
“您客气了。”
黑胖的店家,胖乎乎的大手,接了不同人的钱币,左看右看。
我说:“各付各的。”
风夹着雪粒不断地扑在脸上,我把围着脸的布巾往上提了提,接了店家找回的银子,转身就走。
“姑娘住哪家客栈?”
俊美的中年男子背着手走在我左旁边问。
我把面具扣在脸上,绳子系在脑后,绑结实了,转脸望向他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外地人?”
他对着我淡然一笑,轻声说道:“因为你不认识我。”
他的笑容很温和。
二哥慕容然给人感觉也很温和,是有些疏离的温和。
眼前这个人的温和,是亲切的,静溢的。我仿佛在他的微笑里看到了淡淡的忧伤。
“街上的人都应该认识你吗?”
我那皇帝老子,京城的人,也不可能人人都认识得他,我这亲闺女都不认识他。
“当然不是,像姑娘这般的人,应该认识我。”
我戴着面具的脸,又转向他:“是我特别?还是你特别?”
“姑娘的言谈举止,一看就不是足不出户的闺秀,大家族经常出门在外的子弟,不认得我的,那一定是外地人。”
我抚了一下脸上的面具,试探的问:“朱大人?”
慕容谨想让我去的朱家,是应天知府的家。除了此地的父母官,谁还有这么大的脸。
“宫紫龙。”
我在心里“嗬”了一声。
有些人的名字,听过几次,再次听到,还是要想一下;有些人的名字,听一次,下次听到,会立马知道他是谁。
这个人是后者。
北望月,南慕容。望月宫宫主宫紫龙。
我把面具推到头顶,打量了他一会儿,又把面具放下。呵呵笑了,开心地说:“您的细作,有消息了吗?”
“姑娘何意?”
“我听说望月宫派了细作到慕容家,把他们家老大拐跑,二人一起私奔了;又听说,慕容家其实是把那细作暗地里做掉了,私奔只是制造的假像,是要迷惑望月宫,伺机给望月宫传递假消息。”
他说:“还有第三种可能。”
“哦?”我等待着他的问答。
“慕容家老大,带着望月宫的细作,来望月宫提亲了,而且宫主同意了,他们正在筹办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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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老男人,是很有杀伤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