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出击。她不是想让你坠马吗?那你就坠给她看呗!”
“我兄长骑术精湛,我的马术都是他教的!”泰安一拍胸脯,“明儿你听我指挥,我教你!你一上马跑两步就主动摔下来,保管她想不到你出这招!”
小太子嘴角抽搐,忍了很久才没吐槽她“骑术精湛”的兄长,便恰恰是那坠马身亡的合德太子。
可如今之计,泰安的法子虽然缺德又丢人了些,倒不失真的是个破局的好法子。
无论皇后让他骑马是为了什么,总归不是真的为了他强身健体。
说是兵来将挡,可最怕防不胜防。
小太子长长叹一口气,低头问泰安:“说罢,我明日要怎么个坠法?”
于是,体弱多病的太子卢睿跟随昭武校尉习骑射的第一日,便从马上坠下,摔“伤”了右腿。
小太子轻轻摇头:“好吃。只是素得久了,有些咽不下去。”
泰安懵懵懂懂,却也知道他并不只是在说口中的一块肉而已。
过往数年,东宫虽有太子,却形同虚设。东宫内侍只认太傅而不认太子,当日就算他真的与裴家小姐成婚,怕也同当今圣上没甚分别。
都是旁人手中牵线的木偶罢了。
但是一夕之内,小太子的手中,有了三百近卫。
“今日一碗排骨,我吃得容易。来日三百张嘴都要吃饭,我哪里能养得起?”小太子皱着眉头轻轻叹气,复又盯了泰安,表情十分认真:“泰安,旁的妖物精灵都懂些法术,能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你好歹也是只三十年的鬼,何况当初食邑丰厚钱财无数,怎么就没想着在宫中哪出埋上些金银宝藏什么的,也好现今取出来花用?”
泰安一噎,被小太子说得倒真有些心虚,仿佛自己这个没用的纸片鬼真的拖了他的后腿。
她雀跃的心情霎时消失不见,后背也耸拉下来,就连眼前的红烧排骨也提不起兴趣,绞尽脑汁地想去哪里找钱给他养兵招揽门客:“太…太和殿的龙椅…钻进去挖空?要么…我晚上溜出去…”
“傻瓜。”小太子的声音带了明显的戏谑,难得露出少年的活泼。他趴下身子,目光直视垂头丧气的她:“逗你的。靠你的小身板,撑一晚上都难。何况日后东宫詹事门客越来越多,哪能靠你搬来金山银山?”
他的野心和目标昭然欲揭,在泰安面前已分毫不再掩饰。
泰安愣愣地抬头:“那钱怎么办?”
小太子笑而不语,沉沉地看向朱雀门的方向。
待到掌灯时分,李将军亲自前来,送来了一只小小的楠木箱子,还带回了当日奉太子令去裴家传话的小内侍。
“太子妃着臣自朱雀门入宫,”小内侍低下头,“冬衣夏衫,箱中一应俱全,均为太子妃为殿下备下。”
小内侍略略停顿片刻,别有深意开口:“晋中秦家二小姐,与太子妃娘娘交好,又极擅晋绣,绣计高超。娘娘特意嘱咐臣,要殿下仔细看看箱中的夏衫,可能猜出哪件是太子妃亲手缝制,哪件是秦二小姐的手笔?”
小儿女之间别有风味的生活情趣,听在耳中甜在心头。
太子含笑颔首,夸那小内侍道:“差事办得不错。”
那内侍机灵,立刻跪下行礼:“愿为殿下鞍前马后,还请殿下赐名。”
太子眸色深沉,薄唇轻启:“沙苑。”
泰安一凛,将小太子取给内侍的“沙苑”这名字在口中默念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