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道:“咋了?寅哥儿怎么了?”
冯秋芳忙道:“寅哥儿去一位同窗家里赏什么兰花,结果那花不知怎么的就坏了!谁知道那花贵的很,一株就要一百两银子,人家非要寅哥儿赔钱,说是不赔钱,就要把寅哥儿送去见官!”
冯秋芳眼里含着泪,可见这回事真的着急了,她接着道:“上回大嫂你给的银子已经给学院的孔夫子送去了,眼看着寅哥儿就要有前程了,却出了这祸事,这事要真是闹到县衙里,今年寅哥儿的童生就保不住了。”
“这……”李氏脸上出现为难的表情,才给了冯秋芳二十两银子,现在家里剩下的银子也不多了,五十两都没有,哪能一下子拿出来一百两,再说那钱都是春草夫妇两个人挣得,她哪能做的了这个主?
上回她一口气拿出来那二十两,虽然春草两人啥都没说,但是她这个做婆婆的,也不能总是这样。
冯秋芳见李氏不说话,焦急的抹着眼泪,“大嫂,寅哥儿可是你的亲侄子,你可得帮帮我啊!”
“我不是不想帮,只是一来家里没有那么多钱,二来家里的钱都是春草他们夫妻挣的,这事我还得跟大郎他们商量一下。”李氏实话实说道,她想了想瞅着冯秋芳,欲言又止。
犹豫了一会,李氏才道:“你爹那里应该能凑够一百两吧?”这话她说出来实在不合适,不过冯秋芳她爹在十里镇上开杂货铺那么长时间,家里应当是有一百两银子的。
冯秋芳原本抹着眼泪,听见李氏这话,忽然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咽咽的道:“我爹……”她抽着气,哽咽道:“我就不瞒大嫂了,我爹他不愿借给我这个钱,家里的钱都是我弟弟做主,他们不愿意……”
话说到这,李氏颇有几分唏嘘,这些年冯秋芳夫妇一直在十里镇上给她爹帮忙,寅哥儿和云瑶都在镇子上长大,跟冯秋芳她爹也更亲一些,现在关系到寅哥儿的前程,却不愿意拿这个银子,多叫人寒心!
冯秋芳已经哭得浑身发软,弄毁了别人的兰花,告到县衙里,她们家也还是要拿这个银子的,云瑶的嫁妆也添置给孔夫子了,云瑶还没有嫁给曹家,她也不好舔着脸去曹家借钱。
爹也真是狠心,她跟李治这些年一直在镇子上帮忙看着铺子,看上去体面,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挣到什么钱,她爹什么都替她兄弟打算,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一听说寅哥儿把张家的兰花给弄坏了,直接把他们一家人从镇子上赶出门,一文钱也都不愿借给。
冯秋芳越想越伤心,哭得都喘不过气来,李氏生怕她再急晕过去,忙道:“你快别哭了,这办法都是人想出来,咱们慢慢想办法,你先进来坐坐。”
冯秋芳被李氏扶进了屋子里,罂粟端了一盆清水,让冯秋芳洗洗脸,听她一直说兰花兰花的,罂粟倒是想起上回自己在山上挖回来的那株剑阳蝶兰花,不知道李寅弄坏的是什么兰花,不过想来能出现在这小镇上的,应该也不是什么珍品。
她起身去了院子右边留下的花圃,脸上多了笑,那株剑阳蝶兰正在杂草丛中好好的长着,还冒出了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