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先前她虽然找人去春风楼闹事,但后来通州事忙,人手不够用,便打算放他们一马。
可现在看来,她让一步,可人家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呢!若不是她安排了人,一把火真烧起来,这第一楼废了不说,说不定还要烧死人!
“去赌坊借调几个人,今个晚上去把春风楼给烧了。”罂粟冷笑着道。
既然姓朱的想要闹事,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安排好烧春风楼的事宜,在酒楼待着也无事,罂粟就回了西岭村。
到家的时候,沈母正在灶房里忙活着,一看见罂粟回来,就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在镇上一住就是二十天,虎子下了学每日都眼巴巴的在村头守着,盼着你回家呢!”
罂粟听得心内一阵愧疚,许是因为从前一个人了无牵挂习惯了,她出门后,只偶尔才想起虎子,这么一比较,心里只觉得十分对不起虎子。
“最近跟人合伙又做了一桩生意,刚刚上手,有些忙。”罂粟解释道。
锅上冒出热腾腾的蒸汽,沈母将灶里的柴退了出来,熄了灶火,道,“累了吧?有啥想吃的?晚上娘给你做。”
罂粟心中顿时一暖,脸上的笑容都柔软了许多,“只要是娘做的都好吃,我都想吃。”
“傻孩子!”沈母嗔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起来。
“娘,你这是烧的什么?”罂粟看着热气腾腾的大锅问道。
沈母站起身,走到水缸旁舀水边洗手边道:“我跟你爹好几日都没有洗头发了,头皮有些痒,今个天暖和,烧水洗洗头发。”
“爹呢?”罂粟进家门有好大一会儿,一直没有看见沈父。
“在大棚里看那些菜呢!他怕这次种的菜再像上回那样突然就黄了,日日都守在地里头仔细盯着呢!”
沈母手背上不小心蹭了锅底灰,黑漆漆的一片,怎么搓都搓不掉,揉的手都红了,罂粟忙去拿了猪角皂用水打湿,帮沈母洗手。
这一碰,只觉得她娘的手掌好似树皮一般,粗糙剌人,手心布满粗硬的茧子,手纹极深,还有几道龟裂愈合的疤痕,黝黑的手背上有几根明显凸起的青筋。
罂粟心中微微一震,前世她的手虽然摸遍了各种杀人的武器,因为练枪磨得虎口和食指都有茧子,却也没有这般粗糙。
见她突然愣住,沈宋氏从她手里拿过猪角皂,在手心搓了搓,“想啥呢?我去地里喊你爹回来洗头发,你刚回来,先坐着歇一歇。”
罂粟鼻腔里突然有些酸涩,娘的手应该是这些年操持家务,下地做农活的缘故,才会变得这般粗糙。
“娘,你累不累?”罂粟突然开口问道。
沈母闻言笑道,“不累,不累,咱们家现在这日子清闲多了,以前在老宅的时候……”
沈母突然打住话茬,似不想再提起从前在老宅的事情,顿了顿又道:“你刚去镇上那几天,你三叔过来说你爷他生病了,非要你爹去老宅侍疾,你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能瞧出来,他心里还是有些记挂着你爷的,我就让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