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些值钱的财物,算了,她也懒得理会。侄子的性命是以天来计算了,她只想多陪毛豆一
些时间,万一一会儿他醒了,自己也不在家身边可怎么办?这时,门轻轻地打开了,狐婉兮走了进来。姑妈抬头一看,就发现她两眼红肿,似乎刚哭过,不由得一怔,她没走?刚刚消失只是躲到无人处去哭了?医生已经宣判了侄
子的死刑,她是什么都得不到的,她……是真心对豆子的?”
“姑妈,老板他……一直没醒么?”姑妈轻轻摇摇头,狐婉兮看看白驹惨淡的脸色,鼻子不禁一酸,在床上的另一侧轻轻坐下来,小心翼翼地捧起白驹冰凉的手。从送医到现在,也不过就是十个小时上下,
可他看着似乎已经瘦了一大圈,乌青的眼窝深陷着,面色苍白如纸。
“姑妈,您先歇会儿吧,我陪着他。要是老板醒了,我就叫您。”
姑妈犹豫了一下,婉兮道:“一直这么熬着,您怎么受得了,咱们轮流来吧,要不咱们都累倒了,谁来照顾老板。”“嗯……好。”姑妈先是坐了那么久的车,白驹入院后就跑上跑下,再加上焦虑惊恐伤心,早已身心俱疲了,想想婉兮说的也有道理,就点点头,去了外间小客厅,在长沙发
上躺了下来。
“这丫头,似乎也不错呢,患难见真情啊。可惜……”姑妈又是一阵难过,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自从婉兮进来,乔治就收了手机站起来,这时轻声地说了句:“我去打点热水来。”便快步走了出去。其实这VIP病房里有饮水机,他也是仓促地找个借口,给人家二人制造
个私相接触的机会罢了。病房内安静下来,狐婉兮双手合拢,拢着白驹的手,静静地凝视着他的脸庞,他的眉在晕迷中又轻轻地蹙了起来,虽然用了药,可病痛显然仍在折磨着他,合在婉兮掌中
的手也在轻轻颤抖着,突然一下抓紧了她,抓得她的手掌都感觉到痛了。
“老板……”狐婉兮怕惊动别人,只能颤声轻呼,似乎持续了足足一分钟,那握紧的手才放开了,白驹痛得有些扭曲的面孔也放松下来,再度陷入沉睡。婉兮不想再等下去了,再多等一刻,他就要多经历一刻的痛苦。婉兮轻轻地站了起来,托起白驹的后脑,慢慢地俯下身子,脸上带着凄婉的表情,将自己清凉的唇,轻轻
地印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一道碧绿的幽光由狐婉兮的口中渐渐移向白驹身上。做为青丘星人,他们是拥有操控碧玺珠的秘法的,不过这秘法与青丘星人的身体构造和精神力特质有关,白驹不管是
取得碧玺珠还是被取走碧玺珠,他就只能被动承受,没有这个能力,即便是掌握了这个秘法,也使用不了。这一个吻,实际的时间并不多,但狐婉兮却似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这个吻,她交出的不只是爱,还有她的性命。白驹要真心实意地爱上她,这已经有了灵性的碧玺珠
才可以被婉兮驱动离开他的身体。而若不是真心实意地爱上了他,狐婉兮又怎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双手奉还?赠珠、取珠、还珠,这一个循环,两个人却已经历了不爱、相爱直至绝恋的过程。当那道绿光完全地没入白驹口中,狐婉兮轻轻直起腰来,看着白驹迅速恢复的气急,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虽然笑容中满是惨淡和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