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就不怕吗?”
“他是今上的人,是今上的刀,做孤臣,自然不惧,他越是疏远朝臣,越是受今上重用。”
叶浅若皱起眉。
可这不对啊。
按古代的经验来说,为皇者借用臣子铲除异己,随后便是卸磨杀驴之时,毕竟,此人得罪臣子太多,势必会引起朝臣不满,当那怨气累积到一定程度,为皇者便会推卸罪名,用那人的性命换取朝臣的怒气平息。
但她与云翊接触几回,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只是用黎恪作为对贪官污吏的震慑?
对了,她四叔不也是这样的存在吗?
自身后台足够硬,其他朝臣无法动摇,自己实力足够硬,不让仇敌找到他们的弱点,这就是孤臣的立足之本吧?
叶浅若有些头疼。
权术什么的,果然不是正常人能玩儿的。
叶浅若这般沉思着回了房,此时已是入夜,她梳洗一番便上榻了。
黎恪当众得罪朝廷重臣,是他真的不喜那女子,还是……
沉思中,有一只手忽的捂住她的嘴。
叶浅若吓得浑身一僵。
“别怕,是我。”
黎恪低声道:“你别说话,我就放开你,讲几句话就走,可好?”
叶浅若松了口气,连忙点头。
她低着声音:“你干嘛啊?”
黑暗中,她看不清眼前人,但还是悄悄拉起被子捂紧自己。
黎恪不点破她。
其实他也有些尴尬。
混蛋了那么多年,第一次干这种半夜爬墙的事儿。
“十一,你听说今日的事情了吗?”
叶浅若猜到他是说拒婚之事,点头道:“嗯,四叔与我说了。”
“那……你是如何想的?”
叶浅若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黑影。
黎恪忙道:“就是……如今京都中,我的名声便更差了,从混世魔王变成……薄情寡义,那都是他们乱安的罪名,什么薄情寡义,我跟那女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总不能谁想嫁我我都得同意吧?”
他说的有些委屈,叶浅若忍不住一笑。
“所以……你觉得我怎么样?”
“啊?”
“虽然我名声不好,但是也有好处啊,我不沾花惹草,用叶锦汐的话说……就是守身如玉,咳咳。”黎恪脸有些红,好在这个丫头现在看不见他。
“况且,你看看这个京都,有哪个少年能和我比的?好歹我也是少年探花,你知道吧,和我齐名的,你的四叔,也娶亲了,就算没娶亲也跟你不可能……”
叶浅若听着他的自吹自擂,有些好笑。
“我四叔可是状元,比你厉害!而且当然没有别的少年可以和你比了,你都不是少年了!等我长大,那肯定会有新的青年才俊来接替你的名声。”
黎恪咽了一口老血。
得,年龄是硬伤。
“我年纪比你大九岁,但是我会照顾你。”
“可我能照顾我自己。”
黎恪给她分析:“你看,女子总是要嫁人的,你嫁谁不是嫁?你看,在京都,你除了几个亲人,是不是只认识我一个男子?是不是和我最熟?”
叶浅若故意和他唱反调:“等我出孝期,曾祖母自会给我挑人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但你与他们不熟,我是知根知底的,对不对?放眼京都,有几个儿郎如我一般洁身自好?多少男子才十几岁就有通房?你能受得了?”
“你的那个世界,是一夫一妻对吧?可在这里,不会有多少男子愿意如此,而我愿意。”
黎恪静下来看她。
叶浅若没说话。
有戏!
“十一,我自幼不喜女子,唯有母亲,我敬她,第二便是皇后,她是今上的妻子,救过我,我便重她,可你,是我二十多年来唯一一个想娶的人,我保证,你也会是我唯一的女人。”
叶浅若说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