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玉乔也不是个木头人,自是能感受到屠玄身上散发着的杀意,思及这厮对阿珠的心思,薄玉乔虽说心下发笑,不过面上却一派正色,否则若是惹怒了屠玄这厮的话,恐怕在永川涧待着的时日也算不得好过。
菱唇轻启,薄玉乔径直开口推拒道。
“阿珠,你现下便服侍二当家即可,只消再寻旁人看顾与我,也是无妨。”
说着,薄玉乔又转头望着屠玄,又道。
“二当家,还望您与京城送信,将小女子在永川涧的事情告知舅母,如此便成了。”
听得薄玉乔所言,屠玄倒是略微思索了一阵,而后方才试探着开口问道。
“莫不如我派人送薄小姐径直回京,想来倒也无碍。”
径直回京也是个不错的法子,不过近日折腾太过,薄玉乔还是欲要好生歇息一番,否则即便她受得住,肚腹之中的娃儿也受不住,若是娃儿真真生出了什么事端的话,她恐怕亦是会后悔莫及。
如此思量一番,薄玉乔兀自微微摇头,随即便道。
“多谢二当家美意,暂且不必麻烦永川涧众人,小女子因着身子微恙,可否留在永川涧之中唠扰几日,再往京中赶去?”
薄玉乔既然如此开口,即便屠玄不待见于她,也不好即刻便开口赶人。这厮面色现下已然恢复如常,瞧着阿珠那副心忧的模样,登时轻笑一声道。
“瞧薄小姐如此开口,可不就是见外了?你乃是月萧的外甥女儿,按着辈分,叫我一声叔公也不为过,便将永川涧当做自己个儿家中即可。”
听得屠玄此言,薄玉乔心下嗤笑一声,觉得与这人争辩好没意思,随即也便服了个软儿,轻声道。
“那便多谢二叔公了。”
等到这二人一齐闭口,阿珠总算寻着了发问的时机。一张珠圆玉润的小脸儿上带着掩不住的忧色,上前一步,小手死死攥着薄玉乔的袖襟,而后忧虑的开口问道。
“小姐,您身子到底如何了?难不成是受了风寒?阿珠现下便带您去将衣衫换了罢!”
此刻薄玉乔也觉得略有些难耐,虽说到了小楼处也不再有山风侵袭,但里头的小衣仍黏腻的很,让她不由蹙眉。
薄玉乔将欲应声,却冷不防屠玄开口了。
“你先前不是说身子疲累吗?现下便先去歇息罢,薄小姐那处我派沉香过去,那丫鬟可比你周到许多,如此便可安心了罢?”
听得沉香二字,阿珠面上也现出一丝犹疑,沉香可真真是个妥帖人儿,若是有她伺候的话,小姐的衣食住行定然会被打点的无半点不妥之处,但阿珠仍是想待在小姐身畔,也不知到底因何缘故,这一次二当家将她自京城中接回永川涧,拘了她在房中伺候,眼神儿便与宝华山中的饿狼一般,让阿珠每每想起,便有些不寒而栗。
即便心下略有些不舍,阿珠也不敢当面违拗屠玄的吩咐,只得瓮声瓮气的应道。
“好罢,那我便带小姐去寻沉香,如今在东南那处的小楼还空着,便先让小姐住在那处可好?”
闻得此言,屠玄径直颔首,随即也不再瞧薄玉乔半眼,便径直转身,往卧房之中赶去。
等到屠玄的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时,薄玉乔倒是松了一口气。这屠玄着实不是个简单人物儿,身上的那股子煞气让人心下惊惧的很,即便与瑞王相比,身上的气势也不逊分毫,想必手头儿上的人命定然不少。积年累月之下,方才会形成如此浓郁的煞气。
不过薄玉乔好歹也是屠月萧的亲外甥女儿,所以即便屠玄因着阿珠的缘故,心下对她略有些不满,但面上却不会表现出来,好歹是正经亲戚,若是在永川涧之中被人给欺辱了,恐怕屠月萧在赵轩那处,也没法子交待。
薄玉乔便随在阿珠身后,经此一事,白生与勇子自是清楚了薄玉乔的身份,当下心中怀疑尽消,勇子便径直回到高墙处,继续值夜,而白生却热络的很,转身帮薄玉乔寻那名为沉香的丫鬟了。
此刻石子路上便只有阿珠与薄玉乔两人,这丫鬟也便没有旁的避讳的了,径直吐了吐舌,而后再次开口问道。
“小姐,您还没有告诉阿珠,您身子到底如何了?”
听得阿珠所言,薄玉乔抿唇一笑,面上不带丝毫忧虑,道。
“其实也并无大碍,我不过是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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