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阿何真真是有些异心了,如若再有下次,休怪她不顾主仆之情!
何嬷嬷亲自到琼枝阁时,薄玉乔并未睡下,但却不好亲自将何嬷嬷迎进来,便吩咐青衣这小厮机灵些,莫要怠慢了何嬷嬷。
待何嬷嬷离去之后,黄莺这丫鬟面上便显出一丝喜色,脚步匆忙的入了主卧之中,倒显得有些没有规矩。
“你这是作甚?”
薄玉乔微微蹙眉,横了黄莺一眼,不过这丫鬟正在兴头上,也并未在意这些,当即便道。
“小姐,何嬷嬷送来四支极好的百年老参,据说是长白山所产出的,药效自然极好。”
听得此言,薄玉乔便明了黄莺为何是这般模样了。近些时日,琼枝阁原本的日子便有些窘迫,若非素墨从杏林馆中取了一支老参,薄玉乔也不会清醒的如此之快,但薄玉乔原本便不欲再以此事牵连杏林馆,所以除了这一支老参之外,便再也没有取用杏林馆的药材。
不过此刻何嬷嬷送来了这四支长白山老参,也算是救了急,黄莺这丫鬟自是欢喜不已。
薄玉乔也并未管这些旁的,瞧见何嬷嬷这态度,便可知老太太已然知晓此事,想必日后琼枝阁的日子定会好过许多。
薄玉乔养身耗费了约莫一月左右,如今她除了面色略微有些苍白之外,旁的也未曾有何大碍,所以便想要彻查一番老太太中毒之事。那日瞧见封宁的表现,显然是与老太太中毒之事脱不了干系。
如今封宁手上的掌家权,早便落到了大夫人程氏手中,且阳哥儿也有乳母看顾,封氏日日倒也是有些空闲。
此刻,封氏便躺在之侨院主卧的贵妃榻上,品着上好的大红袍,紫檀木桌旁,站着一道娉娉袅袅的身影,那妇人看着不过二十左右,身上透着一股子少妇才有的唯美风情,一颦一笑之间,仿佛都要将人的心魄给勾走了。
这般绝色的妇人,自然是烟夫人宁氏无疑。按理来说,封氏身为二房的嫡夫人,应当是极为厌弃这一起子有名分的媵妾的,但今日宁氏却出现在之侨院的主卧,且看那副熟稔的模样,显然是来到此处多次了。
宁氏幽幽落座于一旁的八仙椅上,绝美的面上显出一丝讽色,菱唇轻启,道。
“夫人可是怕了?”
宁氏那略带嘲讽的言语,登时便让封氏端庄的眉眼上染了一丝怒意,轻叱一声。
“本夫人可不知何为怕?不过若是你怕了的话,也要将嘴给闭紧了,莫要牵连本夫人!”
说着,封氏凤眸中便显出一丝冷色,好似如若宁氏不应此事的话,她便不会善罢甘休了一般。
宁氏全然不在意封氏的态度,如今她二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若自己生了事的话,那封氏亦不会好过,她可不会为此自毁长城之事。
“如今老太太已然清醒了,以老太太那副缜密的心思,可会猜到那事是你我二人为之?”
闻言,封氏娥眉微蹙,显然也在忧心此事,她本以为先前的谋划定然不会生出什么旁的纰漏,毕竟独活不过是辅料罢了,真正的药引可是她以重金自西域买来,中土的医者想必也不会识得,却未曾想到那毒竟然被一个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大夫给解了,真真是气煞人也!
“自是不会,只消你那处不出纰漏的话。”
封氏微微坐起身子,玉手轻抚掌下以上好的蜀锦制成的贵妃榻,红唇微勾,面上显出一丝冷笑。
“如今咱们二人与此事全然无关,替咱们出主意之人也没有胆子将这事儿吐口,所以即便老太太心下有了怀疑,也不会动你我。眼下你也并非那身份鄙贱的通房,也是有名有份媵妾,自是不会有事。”
闻言,宁氏也未曾多言什么,只是凤眸紧紧注视着封氏那张端和的面庞,心下倒是讽刺的很。
“我现下倒是清楚了,高门大院的女子,没有一个手上是干净的,即便是那位亦是如此。”
听得此言,封氏轻笑一声。
“何止是手上不干净,就似薄娆那般不要面皮的狐狸精,身子早也不干净了,真真是腌臜至极!”
瞧见封氏眼中流露出的那丝狠意,宁氏缓缓垂首,掩住心下的那丝讽色,也并未接口,毕竟此事可属薄府最大的秘密了,若是披露出去,恐怕便会引发一阵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