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盯着后头的那扇紧紧阖上的雕花木门,眸光有些飘忽,兀自开口道。
“乔姐儿,义父早便有了心悦之人,这辈子也是非她不娶,你说如此可好?”
闻言,薄玉乔登时便明白了莫如青的意思,随即便微微颔首,而后又道。
“如此自是极好,不过世间男子皆可三妻四妾,乔儿倒是觉得不尽然,义母有一人便足够了,义父是否也这般认为?”
既然义父已然挑明了对素墨的心思,薄玉乔自然是也要为素墨争上一争,毕竟妾室乃乱家之本,若是义父欲要纳妾的话,便平白辜负了素墨的一番心意,她薄玉乔自然是不依的。
莫如青原本便是聪明绝顶之人,此刻唇畔带笑,更添几分柔和之色,根本瞧不出他现下已然年近四十。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乔姐儿如此该满意了罢!”
的确,这个答案薄玉乔自然是极为满意,登时是便笑弯了眼,随即便冲着候在一旁的青衣招了招手,轻声道。
“青衣,快将我先前煲着的人参雪蛤羹给拿过来。”
听得主子的吩咐,青衣自是不敢怠慢,径直上前几步,将手中的红木食盒儿往前送了送。
见状,薄玉乔又道。
“义父,素墨是如今是在主卧之中休养吗?”
闻言,莫如青兀自颔首,而后便迈开步子,只听吱嘎一声,主卧处的雕花木门便被莫如青给推了开。
一踏入主卧之中,薄玉乔便嗅到一股子极为浓郁的药味儿,此刻薄玉乔往床榻处看了看,发觉那处有一团并不明显的隆起,想必素墨现下尚未起身,方才如此。
在薄玉乔心中,素墨一向便是个着实勤快的丫鬟,怎的在日上三竿之时都未曾起身呢?
似是清楚薄玉乔的疑惑,莫如青径直走上前头,替躺在床榻上的小娘子掖了掖锦被,开口道。
“现下素墨因着失血过多,所以着实容易疲累,因着她原本便是死士出身,但凡一点风吹草动,便会让她惊醒。如此,我便在她所服食的药汤之中添了一味安神的药材,才让她能安安心心的睡下。”
莫如青冲着薄玉乔说着话,但眸光却从未离开素墨身上,也不顾所谓的男女之别,便径直将手覆在素墨极为苍白的面庞之上,细细摩挲着。
瞧见义父眉眼处的心疼之色,薄玉乔便径直接过青衣手中的红木食盒儿,将食盒儿放在主卧中的桌子上,随即便将其打了开,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青花小碗儿,将同制式的瓷盅儿盖子也给掀了开,顿时一股子极为浓郁的香气便弥散在这主卧之中。
因着素墨受了皮肉伤,所以也不能吃发物儿,所以薄玉乔便取了先前小厨房之中精心熬制的骨汤,将人参雪蛤给一同煲了,这才炖出极为鲜美的滋味儿。
“义父,您便尝尝罢,正好您这几日也劳累得很,补补气血也是极好的。”
说着,薄玉乔便将炖的酥软的人参雪蛤羹给给盛放在了青花小碗之中,上头放了一个调羹,径直送到了莫如青面前。
见着乔姐儿如此纯孝之举,莫如青自是不忍推拒的,登时便将青花小碗儿给接了过来,而后便一点不剩的用尽了其中的人参雪蛤羹。
薄玉乔这药膳炖的分量并不算少,即便莫如青此刻已然用了一小碗儿,但仍剩下大半盅儿。等到素墨醒来之后,正好将这人参雪蛤羹再热上一热,也不算繁琐。
薄玉乔也并未再在杏林馆中多待,毕竟她还要去蓬莱楼中去探望舅父,如此也便等不到素墨睡醒了。与莫如青知会一声过后,薄玉乔便径直带着青衣这小厮,离开了杏林馆中。
行走在主街之上,听得周围小商贩的叫卖声,薄玉乔虽说并不觉得有多新奇,但仍是多看了几眼,毕竟待到半年之后,她便要入了如同牢笼一般的瑞王府中,想必在瑞王府那等规矩极多的地界儿,可容不得她似现下一般肆意出府了。
思及此处,薄玉乔便不由的想起屠月萧那个潇洒的小娘子,也不知屠小姐现下与舅父之间到底如何了,如若能跟自己添个弟妹的话,那自然是极好的。
这般想着,薄玉乔便带着笑意到了蓬莱楼中,因着她前些日子到蓬莱楼的次数也并不算少,所以蓬莱楼的小厮自然是早便认出了这位着实年轻的东家。听得东家来了,身为掌柜的孙有甲自然是不敢怠慢,登时便自大堂之中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