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气血翻涌,着实难耐的很。
如此,程氏一行人便与阿珠这丫鬟在膳堂之中僵持下来,谁也奈何不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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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醉的药性着实强烈的很,薄玉乔沉溺在梦魇之中,不可自拔。在梦中,她仿佛又见着了姨娘一头撞死在廊柱上的情景,嫣红的血,灼烫的让她几欲疯狂,薄玉乔想要上前阻止,但她的身体却一次次的穿透了梦中人的身子,明知将要重演的惨剧,却又无可奈何。
梦中的情景着实清晰的很,一遍一遍的回放着姨娘生下死胎之后的画面。薄玉乔心下疼的仿佛刀绞一般,她眼见着姨娘被众人唾弃,被人视为不祥的妇人。那时也只有大夫人程氏对她母子二人伸出援手,送来调养身子的红参。她本以为姨娘的日子会好过些,但最终的结局仍旧不能扭转,以满地鲜血收场。
一遍一遍的过着当年的情景,这一次,薄玉乔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是局外人,待再一次瞧见姨娘落难时的画面,她心痛的已然麻木了,但却格外清醒。
此刻,薄玉乔发觉了一些异样之处,她去行健居求程氏时,后者凤眸中的波动,从何处看也并非善意。当时姨娘因生下死胎,身子并未好生调养,已然虚弱的很,如此程氏送来的一些罕物儿,方才被薄玉乔视为珍宝,尽数为姨娘给熬煮了,欲要为其调养身子。
自此之后,姨娘并未有半点异样,待到了金桂飘香的时节,方才现出了癫狂之症!
这一切,是否与程氏有关?难不成当年程氏送到琼枝阁的吃食,并非救命的良药,反而是夺命的剧毒?
薄玉乔此刻不止觉得心痛,连脑袋也涨的发疼,原本因着一遍遍在脑中过得场景,她已然心如死灰,但现下发觉,当年姨娘的死因蹊跷,便让薄玉乔登时便打起精神,恨不得即刻便从梦魇中清醒过来,从而去探查分明。
待她生出这个念头之时,身体便好似被人掌控一般,逐渐脱离了梦魇之中。此刻薄玉乔还不清楚,这是因为千年醉的药性已然被十里香给解了,方才让她成功逃离了梦魇。
若是没有十里香解毒的话,恐怕她便要像是历经轮回一般,永远都逃不开这虚构的世界之中。
薄玉乔缓缓睁开眼,此刻她觉得自己着实疲惫的很,待瞧清了头顶上淡青色的帷帐之后,登时心下一震,径直坐起身子,打量着这到底是何处。
薄玉乔醒来,自然是将黄莺给惊动了。见状,黄莺这丫鬟眼眶陡然红了三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榻,颤声道。
“小姐,您可算醒了,若是您再不清醒的话,奴婢该如何是好啊?”
听得黄莺的声音,薄玉乔这才算放下心来,低叹一声,仍是有些分不清现下到底所处何处,是否只是另一场梦魇。
“黄莺,咱们现下所在何处,这里大抵不是薄府罢?”
闻言,黄莺已然拭净面上的泪痕,径直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恼意,径直开口道。
“小姐,咱们现下在瑞王府中,您昨夜所中之毒,名为千年醉,须得贡酒十里香方能解毒,因着如此,莫大夫在为您诊脉之后,便当机立断的送您入了瑞王府。”
一听此处是楚峥的地界儿,薄玉乔微微蹙了蹙眉。瑞王府可不是什么安生地界儿,先前因着翠芙那丫鬟的缘故,薄玉乔已然清楚在万安寺之中,对自己出手之人应当是原香玉,不过饶是如此,瑞王也并未惩戒原香玉这位侧妃,想必大抵是欲要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
思及此处,薄玉乔不禁冷哼一声。她从来不是什么绵软任人磋磨的脾性,若是将来任她得着机会的话,定然是不会放过原香玉的!
既然原香玉欲要毁她清白,便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眼下什么时辰了,我身子已然无碍,咱们便先与瑞王告辞,而后便会薄府罢,昨日入夜被义父从府中带出,想必现下已然闹出了不小的乱子。”
听得此言,黄莺这丫鬟方才想到了阿珠,而后便惊呼一声。
“怎的了?”
薄玉乔淡淡的睨了黄莺一眼,径直开口问道。
闻声,黄莺这丫鬟咬了咬唇,面上显出一丝懊恼之色,开口解释道。
“小姐,昨夜因着您中毒一事,奴婢便自作主张,让阿珠那丫鬟在膳堂之中看守着,如今已然过了一夜,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