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静王突然冲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睛似乎要瞪出来一样。
林西抬头。眸中流光闪过:“义父,有没有兴趣和你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一道,把这九州三合为一。我保证,你将会是这天底下最最富贵无双的王爷。也许还是太上皇。”
静王薄薄的两片嘴唇抖动着,喉结上下浮动。
“你……你……一定是疯了,痴人说梦话。这……是……痴人说梦话。”
“不疯魔,不成活。义父。你是想窝在之方寸之间,提心吊胆,担惊受怕?还是跟着你儿媳妇将这九州踏平。”
林西依然神情淡淡,然言语中却带着不羁与豪迈。
静王愣了许久。
许久后,他忽然走上前,抢过林西手里的茶盅,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他娘的,老子这辈子还没敢的事,就算你这丫头要把天翻过来,老子也照样奉陪。”
林西眼眶一热,按住他不断颤抖地手,气吐幽兰道:“儿媳妇不想翻天,只想把你儿子要回来。”
“要回来就是翻天,翻天就能要回来,儿媳妇,这买卖咱们干,你们几个说如何?”
齐进搓着两只胖手,微红的脸有些兴奋。他朝吕掌柜看过去,“老家伙,你怎么说?”
吕掌柜抚着稀疏的几个胡须,“听上去很有挑战性,反正我也是一把老骨头了,窝囊了这么些年,奔死之前能跟着小西姑娘把天翻过来,这等壮举到了阎王那儿,一定可以说道说道。”
青青媚眼淡淡,娇柔的笑道:“从前青青跟着小南混,后来小南进宫了,青青就跟着公子混;如今公子不在了,自然跟着小西混。哎,说来说去,这林家人就是跟青青有缘。只是不知道事成后,能不能给青青开个天下最大的妓院。”
正阳瞥了她一眼,正色道:“我只负责护着小主子。小主子怎么吩咐,我便怎么做。”
林西渐渐红了眼眶,拿起几上也不知道是谁的杯子,学着静王的样狠狠砸了下去。
“他爷爷的,老子要干个天下最大的一票。”
……
净房里,夏风,秋雨正不停的往浴桶里加热水。
帘子一动,一个眉目楚楚的身影走进来,两人面色一喜,迎上去。
“姑娘!”
林西看着木桶里的人,将外衣脱了,撩起袖子道:“把瓢给我。”
“姑娘,这些事怎么能……”
“怎么不能,她是我师姐。
林西抢过瓢,慢慢的在浴桶前蹲下,低下头看着林南微微泛青的脸庞,笑道:“师姐,我给你五年的时间够不够,我知道你前些日子在宫里与人争斗累了,所以想好好睡一觉。你睡吧,等你睡醒了,我会把赵靖琪扔到你面前的。”
林南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沾着些水气,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林西顿了顿又道:“师姐,风筝跑了一只,明儿开始,我就要去找那只风筝了,会很忙,没有时间来看师姐。等我找到了那只风筝,就把线都交在师姐手里,这辈子,我们就再也跑不掉了。”
林西忽然大笑起身,手轻抚额际。
“师姐,你可曾记得小时候,我一调皮,你拿把菜刀将我追得漫山遍野的跑,你武功比我强,却跑不过我。这一回,我等你,师姐你加把劲,一定要追上我。只要你追上了我,要打要骂,我都认了。”
林西说罢,再不言语,拿过水瓢,慢慢的往木桶里加着热水。
……
魏国楚王府里。
文睿浩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柳柏梅坐在他对面,看了看他的样子,叹息道:“从今往后,你想纳几个侧妃,就纳几个侧妃,浩子,这是件好事。”
“好个鬼。”
文睿浩把酒往嘴里倾,一半在里,一半在外,眼眶有些红。
“梅梅,你看过了这世上最美的花,这花差点就被你摘下来,然后,突然风云突变,你手里落了空,你还会有兴致去摘别的花吗?”
柳柏梅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又睁开:“确实没了兴致。”
“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个,最要命是让你手里落空的人,是你兄弟手足。”
柳柏梅用理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浩子,这话你与我说说也就罢了,旁人面前绝不可以走露厅点风声。”
“我知道!”
文睿浩冷笑:“江山社稷要紧,可他娘的我心里不甘。”
看过了林西绝代风姿,再让他看其它的庸脂俗粉,如何能入眼?
“梅梅,我文睿浩纵横花丛这些年,素来片叶不沾身,我以为女人从来都是男人的玩物,只要你将金山银山,权势地位放在她面前,没有一个女人能挣脱得开。”
文睿浩猛的一拍桌子,眼中难掩失望与落漠。
“我错了,梅梅,错得离谱。”
柳柏梅知道他话中的深意。
有一种花,野地里生,野地里长,婷婷玉立,似雪中寒梅,冷而傲,清而艳;又如春日桃花,灼而夭,烁而华。
它美艳无双,笑靥无瑕。更为难得的是,它有花的形,更有竹的意。纤细柔美,却凌云有意,弯而不折,折而不断。
这样的花,只需一眼,便再难从心头抹去。
柳柏梅心中苦涩,自斟自饮一杯。酒入口,烈而苦,正是他此刻的心绪。
文睿浩已有几分薄醉,喃喃道:“梅梅,我有些后悔了。”
柳柏梅低声道:“别再节外生枝。皇上失了六个城池,已经很不开心,此事别再提起。”
“我不会提的,我就与你说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梅梅,我……”
文睿浩说不下去,因为他还想保留一点颜面。
这世上真的有一种人,你只需看一眼,就认定了。而这人终究是你求而不得的。
柳柏梅没有劝,他极力保持着镇静,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文睿浩听。
“浩子,花开再好,也终在凋谢的一日。不过是朵花,又何必在意。世上鲜花千万朵,任你堂堂王爷摘采。其实入了嘴,滋味也就那样。”
“呯!”的一声。
文睿浩大醉趴于桌上,他似听到了这话,又似没听到这话。
柳柏梅重重叹息一声。
如果是他,又岂止大醉一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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