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元气时,她已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正如她无法回头将消化掉的元气还给那些星界。
“玉昊啊玉昊!”
石头中有人叫她,“玉昊,善恶之间最为痛苦,抛却一切顾虑,方能斩开迷障,凌驾九天,去对抗那至高存在!”
鸿一觉得她的声音有点耳熟,拿起石头,“你是谁?”
“本座至舍离!”
“你是佛是魔?”
“我曾弃恶而成佛,也弃善而成魔,善恶已经无法困扰我了,我无善无恶,至善至恶,即大自在!”
鸿一似受醍醐灌顶,癫狂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以我道德之心,如何去胜天心,以我循规蹈矩,如何破因果规则,我把自己当做樊笼里的人,又谈何去推翻这樊笼,犹犹豫豫,黑白横跳,反如小丑!”
至舍离赞道,“你原负紫微、太微、天市三大帝星皇气中的太微皇气,败太皇而夺天市皇气,囚帝长生而染紫微皇气,三皇合一,理当一往无前,脚踏那至高处,却被所谓仁心左右,停滞不前,你且放我出来,我助你一臂之力。”
“正有此意。”
鸿一聚力捏碎了石头,撕破了极域雷网,一道黑光刺破云天,万千黑莲落下,诡异梵音中,一尊大魔横空出世。
但见她赤着上身,脖颈上戴着黑色璎珞,两腕戴着泛有血光的精美手钏,肩背飘缠着一条披帛,撇开这色调,真真法相庄严。
至舍离重见天日,便要干一桩蓄谋已久的大事,她温和地看向鸿一,“我曾引南无释真成佛,也算是你的师父,你的因果我担,放心去吧!”
说罢,至舍离化为一座黑佛像,飞至鸿一头顶。
鸿一跪地三拜,抬头眼中情义尽去,冷如冰,寒如雪,双手结印,声如洪钟,“神乱其命,鬼惑其心,天下大害!”
天语地符,文明法则,一言既出,当为圭臬!
一界生灵觉得被当头棒喝了一下,升起明悟,什么神,什么鬼,那都是禁锢我们身心的怪物啊!
弑神意志时隔十万年再度大规模爆发!
虚空深处荒星震动,被岁清寒封印的左逐之发出怒吼......
帝域至高太衍天,鸿运宝树真身扎根于功德、气运、元气蕴养而成的神土上,神土却正在荒漠化,而它万千气根本该隐没虚无中,勾连万界,却正根根断裂,气运失守。
在鸿运宝树的不远处,两座尖顶石碑高千仞,一为英雄碑,一为英灵碑,英雄碑上浓厚的国运竟已薄如雾气,难以再庇护英雄。
英灵碑上,姓名尊号不断增加,却不见有元神被接引回来。
巫非鱼所有感,与花间辞相视一眼,“她到底是走了这一步,旧日与未来应当有了断了。”
此刻留存在帝域内的力量都聚于此,主要是御前八尊、七殿天官、赵玄主掌的真武军团、火部水部天兵天将和部分避入帝域的星界镇守使。
林林总总三十八万,大部分是灵鉴天君,但凡能在太一为官为将者,各方面资质无不顶尖。
他们目视英灵碑,难掩悲恸,闻得巫非鱼此话,全都看向中心二人,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