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拱手作了一揖,“萧某今日要拜谢大小姐对萧某的恩惠,日后但凡有萧某力所能及之事,大小姐千万莫要同萧某客气。”
江锦言浅笑着请他入座了,随后又望了眼一旁仍是处在震惊中的晋元。
“晋元,你……你真的是……”
晋元咬了咬唇,“大小姐,晋元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觉得有点熟悉……”
“无碍,萧先生的人品我是明白的,你大概也是那时候受了重伤,没事……如今一切都好那便是万幸。”
萧宜之点了点头,随后他眸子一暗,沉声压抑住了声音中的颤意,“大小姐可否告知萧某,家母葬在了何处?”
江锦言想到了那为救晋元而死的妇人,低低叹了口气,“萧先生,我随后便派人带你去,若是要移葬便支会我一声……”
萧宜之垂眸摇了摇头,低声道:“待我能恢复我娘的身份之时……”
江锦言抬眸,却见萧宜之一脸的阴沉,她垂眸收回了探寻之意,叹息道:“令堂身子不好,能撑到洛阳已经是很艰难了。”
萧宜之低下了头,露在衣袖外的手指紧紧握着,指节都泛白了。
江锦言暗忖这萧家看来的确是恩怨不浅……
难怪,前世萧宜之这么不折手段地跟着周承瑞,只是为了能整垮萧氏!
萧宜之……萧氏……
她没有多问,直接让姜为带着二人去了城郊的墓地。
待到人都走了后,江锦言蓦地想到了一事,忙开口道:“雨墨,上回怡景宫送来的帖子上写着长公主大婚之日是定在了哪一日?”
雨墨细思了片刻道:“回小姐,下个月初五。”
江锦言点了点头。
萧家迎娶长公主倒是一件大事,为了这事儿,萧家早早就接了旨意来洛阳准备着亲事了。
雨墨又道:“小姐是愁着那日的情形了?您放心……长公主只是请您去观礼罢了,应该不会让你做插簪人吧?”
大周朝女子出嫁均可寻自己合心意的人替自己插簪,无论婚配否,公主自然也不例外。
江锦言蹙了蹙眉头,“长公主是皇亲贵胄,怎会想到让我去插簪?这话休得再提了。”
雨墨浅浅一笑,“小姐可是妄自菲薄了,别忘了,您现在可是快要进安国公府的门了,又是嫁给镇国侯,这朝中上下何人不忌讳姑爷?”
“不害臊!这话怎么说的?”
江锦言说完后疾步进了内室,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着。
似乎同许君彦联系在一起是种极微秒的感触。
江锦言走到了那盆子兰花前,那里头的那根草居然是没有枯死,似乎还长了半寸的样子。
开花?
那等到什么时候?
蓦地初雪那夜的情形又窜入了她的脑海,他的唇瓣带着温热,属于他的气息让自己无法抗拒。
许君彦,这一世我不会再让前世的分毫苦痛再出现在我们之间……
你不负我,我便以心交付,此生不悔……
此时的端王府内,冬日许久未出的暖阳懒懒洒下,为那院中竹椅上的男人添了丝明朗。
周承瑞闭着眼懒洋洋地斜倚在竹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块玉坠。
“王爷今日倒是好兴致。”
一阵极娇俏的声音空灵般响起。
周承瑞没有睁开眼,对着身边的几个伺候着的姬妾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穆南坐在了一旁铺了厚厚褥子的石凳上,悠悠道:“如今朝中都为了大绥的战事急得都要动手了,没想到……我们端王殿下果然是不问政事,一心隐退在这温柔乡……”
周承瑞睁开了眼,细长的桃花眼里满是温和宠溺,“怎的?南儿便是来责怪本王……忽视了南儿?”
穆南哼了一声,“我没有心情和你调笑。”
周承瑞嘴角的笑意不减,“本王懂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想让本王为你做什么?”
穆南正色道:“我不希望这场仗太快结束……”
周承瑞悠悠起了身,“哦?怎的?南儿还想让本王去帮着大绥打这大周的一砖一瓦?”
穆南浅笑道:“大绥本就是个小角色,倒是王爷……您就不怕那许君彦战功过甚?王爷您可是拉不拢他的,一个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人……王爷还有心情见他慢慢扩大自己的势力?”
周承瑞半眯着桃花眼,笑意仍是温和可亲,但眸中却暗藏精光。
利用自己对付许君彦?
这安西的三公主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
穆南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怀疑和不屑,她低笑了一声,“我们安西也并非是对大周毫无办法的,穆南不过是瞧着王爷心有抱负却又施展不得,倒是甘愿助王爷一臂之力。”
周承瑞似笑非笑地走近了一步,“哦?南儿能怎么相助本王?不妨说来听一听?”
穆南也起了身,后退了半步,笑靥如花,娇声道:“我们安西所求不多,只要边境十座城池和通商自由,而我们能助您的,却是您想象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