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周承瑞悠悠叹了口气,“王家这棵大树……太过招风了,圣上这次的意思,恐怕是不插手此事,想必是在观望。”
严让眉头一皱,“圣上想观望什么?”
“观望他王家到底有几分本事,捎带着观望本王又有几分本事。”
周承瑞说完后便挥了挥衣袖,似是拂去了细尘,“湖州可有消息?”
严让不明就里,回道:“乌平被王爷您处置以后,那些人马就交给副将了,已经从乌山寨转移到了更隐蔽的水寨里,王爷放心。”
周承瑞望着南面,似笑非笑。
洛阳的冬天已经过去了,她何时回来?
许君彦也一直抱病未归……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又阴暗了几分。
“王爷?”
严让皱着眉又喊了一声。
周承瑞回过神,径直往前走去,“走吧,回府。”
一旁的巷子里,方立谨悠悠站着,嘴里还念叨着,“端王竟然敢来王家吊唁?真是脸够厚的。”
一旁站着的晋元瞪了他一眼,“师父,端王为什么不能来?”
“王清端可是同端王一起带兵往襄都去的,这路上的意外可就不叫意外了,端王到底是忌讳王家的。”
晋元也在沉思,这些个日子,洛阳城里关于端王、王家还有自己那个姐夫之间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让他不明就里,也就只能凑合着方立谨的一派言论分析少许了。
他不解地问道:“就算是端王暗中害死了这个王清端,可他是皇室,王清端不过是个太师的儿子,再说了,端王有不在场的证据,他能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啊。”
方立谨猛地拍了下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一般的语气道:“小小年纪,非得装出这幅老成的样子来?就你看得明白?证据?同权势斗争扯上关系以后,这证据就是胜者所用了。”
晋元皱着眉,望着银装素裹的王府,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端王此刻来不仅仅是吊唁的,更是来探风声甚至是来招摇过市给世人看的?
到底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方立诚见他目光定定地望着王家的大门,不悦地拉了一把他的衣袖,“臭小子,你还看?不吉利!”
晋元被这声不吉利喊回了魂。
是啊!多不吉利!
他心里一跳。
锦言姐姐走了这么久,还没消息呢!
“师父,锦言姐姐何时回来?”
方立谨想到这件事也有些惆怅,“你锦言姐姐在湖州养着呢,你就别心急了,如今不是还没有镇国侯回洛阳的消息吗?他二人浓情蜜意的,回洛阳就要面对一连串的糟心事,想必是不愿回来的咯。”
晋元蹙了蹙眉头,撇开了他一连串的废话,问道:“你是说……许姐夫也在照顾锦言姐姐?”
方立谨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晋元暗自思忖了片刻。
在方立谨身边的确是能学到很多,自己也知晓了镇国侯的地位和能力,他这样的人,算得上是前途无限的!
他就这样……放弃了难得的战功?
晋元到底还是问出了声,“许姐夫当真是为了锦言姐姐放弃了战功?”
方立谨听到这里又猛地拍了下他的头,“你这小白眼狼,听你这意思,这机会给了方家……我们方家复起你很是看不惯了?想想你吃穿用的谁家的?”
晋元哼了一声,“以后我挣了银子就还给你们方家!”
方立谨唇边勾起了一抹坏笑,伸手便攻向了晋元的脖子,“你这身功夫呢?怎么还?”
说着二人已经过起招来。
“哎哟……这是做什么呢?”一阵娇笑声在二人身后响起。
轻红身子极其灵活地已经分别化解了他二人的招式,随后便分开了这二人。
方立谨气息平稳地站在了墙边,笑着说道:“原来是轻红姑娘。”
晋元不依不饶,呛声道:“看见姑娘,师父就下不去手了!”
轻红瞪了眼方立谨,“方二少爷,好好的孩子怎么被你教成这样了?”
方立谨知晓她此刻来想必是急事,笑了笑便对晋元道:“你先去朱雀大营,我晚些就去。”
晋元转身便疾步而去了。
轻红这才敛起了笑意,“方二少爷今日怎的有空来瞧王家的热闹?”
王家的灵堂已经设了一月有余了,硬是要撑到判出了结果才愿意下葬,威风凛凛的外戚王家如今出了这等事,可是在洛阳掀起了轩然。
方立谨笑着开口道:“这可不是洛阳最近的大热闹?”
轻红正色道:“洛阳的热闹,恐怕不止王家呢。”
方立谨闻言便知她是有要事相报了,他眉头一挑,“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