婼出来后,是生死之交,在他们曾经的岁月中,是一起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人。
言楚痛苦的捂着额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顾望湘这句话。
两人彼此沉默了片刻,顾望湘理了理自己的情绪,缓缓说:“言楚,你如果不敢娶她,就放手吧,以你目前的状态来说,你不适合她。”
“这件事不是你说了算。”
“如果,我说,就是我说了算呢?”顾望湘微微垂下头,握紧了双拳,一字一句的说:“她的失明,不是因为淤血压迫视神经,她得了脑瘤,情况很危险,这种情况,只有我亲自襙刀,她才能化险为夷。”
言楚在那片刻,神色僵硬,仿佛所有的器官只剩下听觉。
电话那头传来顾望湘浅浅的呼吸声:“换个意思说,只有我能救她,我知道你有权有势,可是你应该也清楚,我的能力。”
“一定要这样吗?”言楚的声音显得疲惫和沙哑:“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许誉手上?”
顾望湘为人理智,没有人能要求他做什么,除了有把柄外。
“把孩子给他,最好……你永远消失在赵六月面前。”
言楚讥讽的自嘲了一下,挂断电话。
而在挂电话前一秒,他听见顾望湘说了一句:“言楚,除非,你敢拿赵六月生命做赌注,那我,陪你赌这一把。”
他猛地扔掉了手里的酒瓶。
‘咣当’一声,酒瓶在屋子里瞬间四分五裂。
他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立刻给冷凡打了电话。
不一会,电话接通了。
“快,找最好的脑瘤内科大夫,最好,国际最好的,快点!”
冷凡楞了一下:“先生,最好的脑瘤内科大夫,就是顾先生啊,您直接找他就行了。”
“不要他,要别人!立刻!”
言楚很少着急。
冷凡意识到了不对劲,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那个夜晚,赵六月睡不着,她只觉得,心有些慌,有些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推开。
眼前一片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她听见他手:“临海边的梅花开了,很香,我带你去看。”
“阿楚……”
“别说话。”他走到她的面前,横抱起她:“抱紧我,我带你去。”
不知道为什么,言楚的声音里,夹着难以扑捉的痛楚。
她觉得,他很不安。
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临海很远。
可是言楚的别墅,就在临海边上。
他抱着她,走出了门。
冷风吹着,他抱的更紧了。
赵六月看不见,可是,真的很想。
她甚至能感梅花那娇艳欲滴的模样。
如果她能看得见,那该有多好啊。
“六月……”言楚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真的,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
每个故事,都像这样。
听着你爱的人,说这样的话。
赵六月的心,微微颤动着,搂着言楚的脖颈,一滴泪,毫无痕迹的掉落。
可是每个故事,都会有个然后,或者但是。
“但是,你有没有听过,爱的另一面,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