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对苏苓做什么,只得将恶意的目光转向炎夜麟,“三弟,你该管管她了,若是连后院女眷都管不好,为兄很乐意送几个人给你分忧。”
炎夜麟不卑不亢道:“多谢太子殿下好意,苓儿性子如此,我倒是觉得颇为可爱。至于皇兄所说的送人,臣弟就心领了,三皇子府小,可容不下殿下那里的大佛。”
这话一出,炎天肆愣了愣,炎夜麟在他跟前向来都是充傻装楞,没有过半个不字,今日却是一反常态,态度强硬起来了。
原本不过打算出口训斥几句的炎天肆彻底被激怒了,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倒真该对三弟刮目相看了。只是区区几个女人而已,三弟又何必推辞,莫非是因为惧内?这可不好,父皇最不喜你优柔寡断了。你放心,皇兄这几个都是绝色,保管不比苏侧妃差。”这是打定主意要往他府里塞人了。
苏苓很清楚,他最终的结果不过是要给她添堵好报了今日的仇而已。但是对她来说还真无所谓,进了府之后,在没有正妃的情况下她自然是最大的,那几个人要揉圆还是搓扁还不是看她的心情?
她悄悄拉了炎夜麟的袖口,暗示他不必为她考虑太多,这根本就不是个事。反倒是与太子在这里争吵,届时传到皇上那里,势必会让皇上对炎夜麟的印象变差。
不想炎夜麟不知是没弄懂她的意思,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竟是执意要为她出头,“若是让父皇知道我大婚第二日就纳女人进府,只怕父皇会更生气吧?届时牵扯出太子殿下,那就不美了。”
太子被噎住了。他用皇帝威胁炎夜麟,人家根本不怕,反倒还暗示他,若他执意要送,那就要做好被牵连的准备。“炎夜麟,你这是不装鹌鹑了么?!”太子心中只将他恨得咬牙切齿。
炎夜麟却似乎没看到他神色的变化,反倒淡淡一笑,徐徐劝道:“太子殿下也不要终日周旋于这些小事之间。听说父皇最近在为派遣彻查江南贪污案的人选头疼不已,太子殿下若有这个精力,不妨为父皇分分忧。”
话音一落,太子几乎是脸色大变。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心知肚明的,江南贪污案牵连到的两江总督便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亲信。这些年靠了下面的孝敬,他才有银钱招兵买马,贿赂官员,甚至皇帝的寿辰之时送出来的便是价值上万金的贺礼。
这些都是钱堆出来的。
原本有他的关系,这几年也是颇为顺风顺水的,怎知竟出了事,死了几个人。死者的家属一怒往上告,案子递到了皇帝跟前他才收到消息。
如今他最怕的便是皇帝要彻查此案。
不知炎夜麟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是当着他的面提起此事,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太子惊疑不定地打量着炎夜麟,后者一脸淡定,甚至还反问一句:“怎么,太子殿下不知道这件事?”
炎天肆矢口否认,“自然不是。本太子只是好奇,父皇忽然与你提起此事,可是心中有了人选了?”
炎夜麟笑了,“父皇倒是没有明说,只是我看他心中还是属意二皇兄。”
炎宫浩?
炎天肆的脸色沉了下来。皇帝向来宠信炎宫浩,会将此案交给他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么会是皇帝发现了什么吗?想要打压自己而给炎宫浩立功的机会吗?不行,他得尽快找母后商议。
一时间,炎天肆竟忘了继续挑衅,带着人匆匆离开。
炎夜麟淡笑目送他立刻,似乎半分意外都没有。一转头,就看到苏苓打量猴子一般地看着他,不由地摸了摸脸颊,“怎么了,难道我脸上有东西?”
苏苓摇头:“方才明明可以应下的,你为何执意拒绝呢?”
炎夜麟笑了,“皇妃难道还看不出来本殿下是在维护你?”
苏苓在他胸口轻轻锤了一拳,“少来,你知道我的意思。总觉得你忽然就变了,这么说吧,我打个比方,过去炎天肆打你一拳,你都跟拿块棉花挡在跟前一样软绵绵的,虽然也不会受伤,但是看着就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如今他一拳过来,你竟然用拳头挡回去了,他都认输了,你还凑上去揍多一拳。”
“哈哈哈!”炎天肆大笑,“这个比喻着实有趣。原来方才在苓儿眼里,我竟是如此英勇么?”
插科打诨就是不正面回答,典型的炎夜麟的回答。
苏苓也没指望他给出一个正经的解释,心中暗暗记下,只等自己去查。
“你不说算了。咱们还去不去给你母妃上香了?”
炎夜麟牵起她的手,“当然要去。不过你说错了,从今日开始,不是我的母妃,是咱们的母妃。”
苏苓一愣,随即意识到两人是十指相扣。她心中窘迫,想挣开他的手,却又有种奇怪的酥麻感,觉得这样牵着也挺好。
于是就这样,不知不觉被带出了御花园。
东璃公主虽然去世多年,这个宫殿却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