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国舅爷之下。”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不错,外头确实一直有传言说银翼营是属于炎夜麟所有,但是众人只当是那是谣传,当日炎夜麟被救更是偶然,不想他还受过银翼营首领的指点,看来这里头必有什么缘故。一时之间,原本对炎夜麟还有轻视之心的众人不免高看了他一眼。
皇后更是惊疑不定。
她原本怀疑银翼营就在炎夜麟手中,如今看来却不是了,那么会不会是炎夜麟那个贱人母妃留下的人在暗中操控?她再一次感觉到要找到兵符的迫切性。
“相传银翼营的人逢国难才会出手,莫非夜麟有办法联系到他们?”皇后的语气和缓了不少,看向炎夜麟的目光满是贪婪。
炎夜麟只作看不到,笑了笑道:“自然是没有办法。母后想找他们,莫非是要他们协助调查江南贪污的案子吗?这件事牵连甚广,确实也得银翼营的人出手才能水落石出。我虽然没有办法联系他们,但是愿意尽力一试……”
“不不不,不用了。”太子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失态地大喊出声。
皇后更是面色僵硬,笑容勉强道:“本宫不是那个意思。实际上江南贪污的案子已经定下人选了,依本宫看……”她顿了顿,往下头的人扫了一眼,定在一人身上,“礼部尚书李大人就很合适。”
李大人明面上是中立派,实际上已经暗中向太子一系传递过许多次橄榄枝,如今乍然喜从天降,自然知道要投桃报李,如何破案了。
这跟徇私包庇又有什么两样?!
炎夜麟淡淡一笑,“儿臣记得,两江总督便是李大人的夫人娘家的远方侄子,沾亲带故的,只怕李大人也下不了狠手,左右为难。母后还是莫要为难他老人家了,李大人您说是吧?”
李大人面色僵了,他总不能说他能六亲不认吧?
“这——”
他一迟疑,炎夜麟就笑了,“母后您看,李大人也不容易。”
皇后心中暗恨,该死的炎夜麟,以前莫不是充傻装楞麽?为何今日竟是如此滑不留手的?!
“既然李大人不适合,那可有爱卿毛遂自荐的?”皇后锐利的目光扫了下面的人一圈,眼中饱含警告之意。
方才城门失守的苏丞相竟是忽然跳出来了,“回禀皇后娘娘,老臣愿意前往江南调查。”他知道炎夜麟与太子一系斗得越凶,他就越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免得被太子所恶,所以请缨之后不忘向炎夜麟挑衅,“三殿下放心,老臣与两江总督并无任何亲属关系。”
炎夜麟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本殿下确实不担心这个。但是——”他看了看炎宫浩,“方才你不是说二皇兄死了皇妃视为不祥,那您死了女儿的是不是一个道理?可别一去告状的人就都死了个精光。”眼神慢慢变得锐利起来,让苏丞相无所遁形,“届时一个天灾可是救不了大人的。”
这话已经算是在警告他了。苏丞相确实想过从源头上掐断,没了原告,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不想却被炎夜麟一针见血地指出来,还趁机斩断了他的后路。
一时间,他竟是哑口无言。
皇后与太子却是顾不了那么多,眼下他们就需要一个人来了结此事。苏丞相确实识时务,若是由他当这个钦差大臣,他们可以安心不少。若是最后结果令人不满意,那也有一个不错的替罪羔羊。
“既如此,这件事就全权交由苏丞相处理,本宫命人明日启程,不得有误。”
苏丞相面色僵硬地应下来。
却有人还不想就此放过他。
炎宫浩笑着出列,“还请母后多宽延他几日。待儿臣将皇妃的丧事料理之后,便迎苏丞相的二女入门。虽说只是纳妾,但是当爹的还是得喝了这杯酒水再走,就当给他老人家冲冲喜。”
皇后也欲节外生枝,挥手准了。
苏丞相气得脸都憋红了,却还得跪下谢恩。
出了宫门,炎夜麟与炎宫浩骑马并行,炎宫浩叹了口气,“我早该听你的,若非我意气用事,也不会搞成如今的局面。”
炎夜麟却是摇头,“若能避过这一劫,那是上策;如今入局远走西北,却也并非是下策。二皇兄,当兄弟的便多叮嘱你一句,多带几个好手路上以防不测。还有就是,暂避风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炎宫浩只觉得他话里有话,“三弟,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不过,众多兄弟之中我却是最相信你。过几日那杯纳妾的喜酒就不用来喝了,无谓惹麻烦。”顿了顿,他才道:“当哥哥的也叮嘱你一句,对你娘子好一些,不要等到来日再后悔,那就晚了。好了,就此别过。”
马鞭扬,飞起一路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