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李彦卓,是我从黑奴市场买回来的死士。”炎夜麟很平静的给这个很长的故事开了头。苏苓把手放进炎夜麟宽厚的大掌之中,示意他继续说。
“因为身形过于高挑,所以从小被所有人当怪物一般看待。父母都是市井小人,欠下了不少赌债,就将他卖去黑奴市场来抵债。他性子太倔,尽管每次都被主顾买走,但总是没几人就被退了回来。不是不好好干活,就是总爱逃跑。被打骂过无数次,却还是一直在黑奴市场被贩卖着。”
炎夜麟的语气很平静,讲起这些闻者落泪的往事,他好像出奇的冷静。不过这就是炎夜麟,越是沉重的事情,他越是能冷静对待。往事已逝,再过纠结也无法改变什么,只是徒增伤悲。莫不如放眼开来,好好应对眼下的局面。
“为什么,难道他逃不走吗?为何从主顾手中逃出来,还要再回黑奴市场去?”苏苓是一个很称职的倾听者,不仅听,也要做出回应。
“阿卓被那些丧尽天良的黑奴贩子下了毒,若是他一旦逃跑,不出半个月就会毒发,那么小的孩子根本无法承受。所以只能再回到黑奴市场,被那些贩子握在手中,变成交易的筹码。像一件货物一般被人买来买去,丢来丢去。”炎夜麟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很快又继续讲述。
“后来我买下了他,用了一些手段让黑奴贩子交出了解药。我给了阿卓两个选择来考验他——一种是吃了解药,但是要一辈子为我所用;另一种是不吃解药,但是我可以放他离开,并告诉他怎么炼制解药的方法,回报我的筹码就是他必须一辈子一个人生活,不能有任何朋友甚至是妻子。”
“他选了第二种对不对?”苏苓笃定的说出答案。
“没错,阿卓宁愿一辈子孤单,也不情愿将自己的自由交给他人,做一只没有翅膀的雄鹰。”炎夜麟欣慰的笑了笑,轻轻刮了一下苏苓的鼻子。
这个世界上,能有苏苓这么一个知心的妻子,夫复何求!
“后来的事,我能猜到八九分。只是不知道,如今的局势,会不会让这个铮铮铁骨的男儿白白牺牲......”苏苓有些不忍心说下去。
炎夜麟的心里一定痛极了。
为了自己,却要牺牲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让这样一个征战沙场的恣意男儿死在这般肮脏的皇家角逐之中,该是怎样的折辱!更何况,若是李彦卓就这样牺牲了,也不一定能够让炎夜麟摆脱这场硝烟四起的争斗......这般无谓的牺牲,炎夜麟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李彦卓被抓三日之后,金銮殿中。
百官一个个都老神在在,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静谧如水的朝堂,却是危机四伏。不知谁一言不慎,就会点燃导火索,将自己炸的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浩儿,银翼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皇帝出声打破了僵局。若是这么一直耗下去,百官们等得起,他这把身子骨可是经不起如此耗费心血了。既然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让它早一点发生,也早一点结束。
“回禀父皇,李将军已经认罪。只是……”炎宫浩欲言又止,跟皇帝打起了哑谜。
“只是什么,皇儿有话不妨直言。只要是合情合理,父皇岂会不准奏?”皇上面色不善,他现在越发觉得身子骨不济了。任何人耽误了时间,皇帝都觉得是子啊浪费自己的生命。
“是,父皇。李彦卓虽已认罪,但儿臣以为,仅仅判他一个治下不严的罪行怕是有些太宽恕他了。上次若非他的允许,三弟也不能那般轻易的从甄慈宫将三皇妃掳走,让天下人耻笑。所以儿臣私以为,应当将李彦卓秋后问斩,以正视听,整肃军心!”炎宫浩这一番话,滴水不漏。
既没有直接将炎夜麟的连带责任指明,但却将矛头引到了炎夜麟的身上。不得不说,若是论口才,炎夜麟真的比不上炎宫浩。这般巧舌如簧,句句都如利刃一般逼着炎夜麟走上刀山火海。
“皇上,太子此话甚为有理啊。”兵部何尚书也站出来附和炎宫浩,“李彦卓就是因为自身行为作风问题,才致使银翼营的将士们养成了如此恶习。上梁不正下梁歪,若如就此姑息了他,那我东胜国的军纪何在,军魂何在?天下百姓,又会怎样看待我们这些保家卫国的将士?”
“何卿家此话虽有理,但因为治下不严的罪名,就要将李将军斩首示众。那不知天下人又会怎么看待朕和太子,是说我朝法纪严明,还是说朕与太子不近人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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