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哼笑了一下,闭上眼,再也不想说话。
她算是看出来了,陆忱这古怪的占有欲并不打算将她放开。
这两天来,两人稍稍缓和的关系因为陈雪然这一闹,又陷入了僵局。
陆忱一只手撑着微疼的脑袋,另一只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阿凝啊阿凝,我到底该怎么办,他不停地在心底问着自己。
南江市一隅,豪华别墅区,陈家。
家里所有的佣人都噤若寒蝉,站在门外偷偷瞄向客厅。
就在刚刚,陈雪然一脸火气地从外面回来。服侍了陈家十几年的管家看到她这样子,忍不住上前关切问了一句:“小姐,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动怒?”
“滚滚滚,不要你管!”陈雪然一头吃瘪,哪会给管家好脸色看。
“小姐……”管家心中一寒,摸了摸鼻子,退开到一边不再做声。
陈雪然在客厅怒气冲天,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子就砸。砸完杯子仍不觉解气,拉过一旁的老式竖钟就掀翻到地上。
一阵鸡飞狗跳的哐啷声在客厅此起彼伏。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站在门外的佣人也遭了殃,陈雪然生气之下怒斥道:“你们几个在门外做什么?很好看是嘛,跟那个贱人一起笑话我是吧?都给我滚!滚!”
说着,抓着手头能砸的东西就朝着佣人那边砸过去。
佣人门是敢怒不敢言,只得纷纷闪避,躲到大门后面。
好在陈雪然把家里客厅砸成废墟之前,陈楠生匆匆的赶到了。
隔着院子大门,陈楠生就听见这边的动静不小。
当他大步走进客厅,看到原本豪华大气的客厅现在已经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地上散落着各种玻璃、陶瓷的碎片,还有面朝地上趴在那的钟,颇有一片哀鸿遍野的味道。
而自己姐姐还不满意,正抱着一个花瓶,嘴里还骂骂咧咧:“叫你个狐狸精得意。”抬手就要把花瓶扔下。
陈楠生简直一头黑线,一个健步跨上去,及时的拦住陈雪然,抱住了那个清朝时期的青花瓷瓶:“姐,你疯了吗?冷静点好不好?”
“对,还有你,你也护着她,你们都护着她。”陈雪然似乎完全成了一个疯子,逮到任何不如意的地方就歇斯底里。
“我才是你的姐姐啊,楠生,姐姐哪里对不起你,你的胳膊肘怎么就朝外拐,跟着外人合伙一起来欺负我,一起看我笑话。”
陈楠生感觉用语言已经完全说服不了她了,只得沉默着拦住她。
陈雪然自然比不上陈楠生这么个大小伙子的力气,但她动作上被阻拦,嘴上还是说着难听的话:“这个狐狸精,你们都护着她,都来欺负我!”
“我不服气,我不甘心!楚凝这个贱人,怎么车都撞不死她。她要是死了多好,一了百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陈楠生突然听到自己姐姐这么一说,浑身如坠冰窖。
眼前这个疯狂狠毒的女人,真的是那个从小一起长大,对自己百般温柔,无论何时何地都护着自己的那个姐姐吗?陈楠生不禁怀疑。
他知道自己的姐姐性子有些娇惯任性,但到底还是个善良单纯的人。可从上次的事情开始,他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姐姐,看似公主病的表面下,到底藏着多么可怕的灵魂。
“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楠生松开束缚住陈雪然的手,呆呆的站在一旁,不可置信的问她。
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姐姐变成这样,而他无能为力。
“我变成什么样?我怎么了?”陈雪然看到陈楠生脸上的害怕,身子僵了僵,看起来冷静了下来。
她想要靠近陈楠生,可他的脚步却朝后退了两步,仿佛面对着恶魔一般。
“姐,你这样子太可怕了,变得让我不认识了。”
可怕?自己从小疼爱的弟弟竟然将这个词语用在她的身上?
陈雪然停住脚步,脸上表情复杂,又是哭又是笑:“我这个样子还不是被他们给逼出来的。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楠生,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楚凝?为什么,为什么阿忱为了她,可以叫我滚。”
陈楠生的心情抑郁,看着姐姐这幅样子,终是不忍心。
“姐,你很优秀,在我看来,你一直都很优秀。”
“那为什么,为什么阿忱不要我……他对楚凝是那样的不同……”陈雪然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讷讷的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
陈楠生此时并不想说出实话来,可那一句话早就压在心底,像是一根鱼刺横亘在喉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