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过去的时候,他是被水夜叉挠了两把,看着是唬人,可没伤到要害,要说伤,我和我哥们才是真正倒霉,我们都没说什么,你们也好意思拿乔?地阶就是地阶,真够金贵的。”
我就知道,乌鸡上去,是程星河救的——这货一点良心也没有,开始到现在,连一句道谢都没有。
“真的假的,一个地阶,是黄阶救上来的?”
“我看像,你看李北斗他们的伤,显然比他严重。”
乌鸡气的把牙咬的咯嘣咯嘣响:“下面的事情,你们又没亲眼看见,瞎说什么……”
可这话还没说完,江辰直接打断了他,说道:“是啊,我是亲眼看见的,要不是李北斗,我们四个,全得死在下面,水夜叉的心,也是李北斗亲手挖出来的,李北斗,我江辰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江辰家世是非常显赫的,他平时信誉应该也是非常好,这话一出口,没一个人疑心:“真的是李北斗救的!”
“他一个黄阶,凭什么?”
“可江公子都开了口,谁能不信?”
程星河一听,立马把那颗青色的心拿出来了。
那颗青色的心在他手上,还在微微跳动!
这下,众人全愣住了:“真的……真的水夜叉的心!”
乌鸡一看到这个份儿上了,也成了哑巴知了——叫唤不起来,韩栋梁更是尴尬,连声说道:“不是,黄前辈,这毕竟是大事儿,我们得找何伯伯商量一下……”
“别说说河伯了,你找水神都没的商量,”黄罗锅打了个哈欠:“红口白牙说的话,不能自己咽下去吧,在场的人,是不是都是见证?”
“对!”
不少人大声应和:“我们都听见了!”
韩栋梁死死的瞪着那些人,嘴角直抽筋,我则十分感动,真是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终于能有给我主持公道的了。
黄罗锅慢悠悠站起来,把我按在了他刚才坐的地方,拿出了几根香,一个茶杯,对着乌鸡歪头:“来吧。”
那乌鸡一把去抓韩栋梁,可韩栋梁能有什么办法,江家人在这,黄罗锅在这,夜叉心在这,那是人证物证具在,说破大天也过不去了,表情别提多难受了,就跟让人在薅毛一样。
我心里也是暗爽——你不是说我是野狐禅,老头儿是瓢学吗?
可你们名门世家,连瓢学也不如。
我咳嗽了一声,就似笑非笑的盯着乌鸡:“徒弟过来,为师教你第一件事儿,就是男子汉大丈夫,立人以诚信为本,当然了……说话不算数的也有。”
乌鸡眼睛一亮,像是想说话不算数一下。我接着就说道:“说话不算数的,那是阴阳人。”
众人哄堂大笑,黄罗锅笑的最开心。程星河一边笑一边捂伤口,说水猴子驸马就是有水平。
乌鸡一口牙都快咬碎了,但形势所迫,他又不想当阴阳人,也只好一步一步走到了我面前,啪的跪下了,程星河赶紧把茶杯递给他,他脑门上青筋毕露,磕了三个响头,把茶举过了头顶。
我端起来,喝了一口:“好孩子,你拜师学艺,怎么也得给你个见面礼——那个哑巴铃,你就不用挂了,都是一家人,不灭咱们自家威风。”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杀他威风杀的差不多了,老头儿说过,事情做得太绝会有灾。
乌鸡一听,十分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挂哑巴铃才是真正的奇耻大辱,他们一整个何家都会被连累的没脸见人。
黄罗锅瞅着我,喃喃的说道:“我果然没看错人。”
我连忙跟黄罗锅道了个谢:“今天可多亏前辈了。”
看着乌鸡和韩栋梁的做派,要不是黄罗锅面子大,他们今天不知道要怎么颠倒黑白。
黄罗锅摆手:“有什么谢不谢的,我说过,我就是看你顺眼,看那个小白鸟不顺眼罢了——你要是不嫌弃,咱们可以当个忘年交嘛!我是老哥哥,你是小兄弟。”
我一愣,忘年交?他毕竟是十二天阶,这面子给的也太大了!
可我还没来的及开口,其他人则炸开了锅:“他一个黄阶何德何能,居然会让十二天阶之一跟他交朋友!”
“你们谁知道,他真正的来历是什么?他不可能是个野狐禅!”
乌鸡和韩栋梁就更别说了,盯着我眼珠子都红了,像是想不到,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落在我身上。
程星河拼命用肩膀撞我:“你还不答应?”
黄罗锅嘿嘿一笑:“当然了,我名声不好,又是十二天阶的末尾,你要是嫌弃,我也没什么可说……”
名声有什么,就算一个世界都说他不好,但是人家对你好,你就得认人家好。
我自然答应了下来,黄罗锅更高兴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好!”
说完,他伸了个懒腰:“为了你这一场斗法,你老哥哥三四天没休息了,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得找个地方睡一觉,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要走,但是临走之前,他又折了回来,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低声说道:“遇事儿多留心眼儿,这里有人要算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