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庄贵妃浑身一震,犹恐不及压下那股悲恸,那极力遮掩的痛色终于淡去,开口微微哑着,“妹妹不提,本宫都快忘了那幅收在哪了,云槿的确画得不错,不错……”
皇甫珩阴郁的眸子垂下似乎极为不愿见到这样的庄贵妃,那幅画他从小看到大,哪怕碰一下母妃都会发疯一般的训斥他,等他懂事后,他就知道那幅画是她心中禁忌,或许不是一幅画让她发狂发疯,而是那个作画的人…
那个人他恨之如骨……
水云槿也看出庄贵妃神色悲凉,尽管她极力掩饰,但那浓浓哀伤悲恸蔓延开来,让她浑身起了战栗,想起母妃那时的神情也如她这般欲绝,可更多的是怀念和感激的气息,不像她这般绝望死寂,仿佛万念俱灰,到底是什么事能让高高在上的庄贵妃失态绝望至此?仅是自己画的一幅画而已,何至于此?
庄贵妃心里像是经历了一场浴血奋战后的狰狞可怖,虽然痛可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毫无保留地去想他、去恨他,幽深的眸子从画上转到水云槿身上,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丫头竟然能勾起她的回忆!
虽然知道她是无心,可这样的深刻让她心头冷然,紧抿的嘴角凉凉地道:“画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还会些什么,既然嫁给了玹儿,就不要让他失望,更不许因为你的缘故让他困扰,平日里好好养着身子,别让他为你分心,本宫会指给你几个人,以后你的规矩礼仪、诗词歌赋全都要从头学起,别让人看轻了咱们皇室!”
水云槿一听,顿时惊呆了不说,那股怪异再次袭来,让她灵台突然透通了一般,这样的庄贵妃比澜王妃看起来更像个婆婆,那种嫌弃挑剔的目光,浑身充满着掠夺气息,看自己像是仇人一般,好像皇甫玹是他的所有物,突然被自己夺了去的那种感觉,突然得来的认知让她心惊胆颤。
谁也没注意到皇甫珩一闪而过的阴鸷,恨不得吞蚀全部的黑暗,果然,在母妃心里皇甫玹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他恨不得皇甫玹死的缘故!
苏凝香也没想到庄贵妃竟然就这么便宜放过了水云槿,还优待她学习宫中的礼仪规矩,这到底是怎么了?
“好了,本宫累了,你们都退下吧!”庄贵妃闭上眼睛,有些疲累地撑着头倚在贵妃榻上,表情黯淡灰暗,末了还不忘提醒身边的嬷嬷,“去把本宫准备的东西拿出来,那些都是给玹儿准备的,你们跟着去记得炖给他吃,要小心伺候。”
“是,奴婢明白。”那嬷嬷恭敬地道。
水云槿向上看了一眼,只一眼她收回心神上前挽着澜王妃欲退出去,刚走了几步,一堵如山的人影挡在眼前,抬头便见皇甫珩晦暗不明、阴深深地正盯着自己,像极了地狱里爬出来的丧魂,她厌恶地扫了一眼,越过他向殿外走去。
刚踏出大殿没多远,就见一上了年纪的白面公公向着自己这边奔来,面上不急不躁、不谄媚不压人,极是标准的宫中老人,“老奴给澜王妃请安,幸好赶得及!”
“甘公公,你怎么有空过来?”澜王妃有些诧异,他可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能让他出来走动的必然是不小的事。
“老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请少夫人进御书房一见,这就跟老奴走吧。”甘公公笑着回道,精明的眸子一下子就落在了水云槿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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