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语气轻松,像是浑然不觉自己将说出的话有多石破天惊,震得那些帝国铁卫个个心神不宁:“去内城吧。”
第五说这句话时,声音非常温和,音调很低,语气几乎像是诱哄一般的——若真要找个形容词,那就是传说中的塞壬,蛰伏海面之下,伺机吞噬无辜人类的灵魂。
楚封瓷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靠近。但接近帝国皇太子本就是他的任务,越能攀扯关系越好,无论从什么理由来说,他都是不应拒绝的。
何况,即便是以他的私心来说,也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不去,恐怕一定会后悔。
楚封瓷低下头,下意识地攥紧了帅球卷卷的羊毛。他的面上换成一片恭敬之色,略微弯了弯唇角,像是一个仪式性的笑容,黑色的眸子渐渐沉下去,问道:“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治病,”第五涉远毫无犹疑地回答道:“治一桩我多年以来的心病。”
他话锋一转,笑容说不出的邪气:“你不是游医吗?对你来说应该不成什么问题才对。”
……可我是个假游医。
“殿下过誉,”楚封瓷深吸一口气,笑容不变:“作为医生,星际公认权威的资格证有高等学校医学专业录取书、二十四年医学课结课证、执业助理医师执业证、三级以上医疗星cai认证资格证、联考实业医学证……近十四个证书,专业医师起码要考到七个以上。”
围观游医有些是野路子出来的,见他说的十分正经权威,不禁张了张口,用十分倾羡的语气道:“那你考了几张证?”
楚封瓷也十分诚实:“一张也没考。”
游医:“……”
第五涉远像是没看见游医被打肿的脸,他手掌轻轻按在楚封瓷肩头,凑近少年时很有压迫感,眼里含着笑意:“那你敢来皇宫应召,不是心怀不轨,就是艺高人胆大了。”
楚封瓷:“……”
预防针打的不怎么好,看来自己确实没什么医者天赋。
楚封瓷一边暗暗盘算着怎么将消息传达出去,让那些合作伙伴们为自己的蹩脚医术打掩护,一边尽力避开皇太子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含糊应道:“殿下说的很对。”
我就是心怀不轨。
……
内城是皇室所居,或召见辅政大臣的地方。
现在皇室几乎是皇太子的一言堂,所以即便楚封瓷入内城不合规矩,那些帝国铁卫们也无人敢反驳。
而围观应召而来的游医们,更是深谙话少命长的道理,别说去阻拦,简直恨不得将今天所看见的一切烂在肚子里。
进入内城,帝国皇太子却仿佛忘记自己强硬的态度,并不提治病的事。他定定看着楚封瓷——先是捧着脸专心欣赏了一会儿,唇边笑意餍足得有些诡异,后是不断地凑过来,惊得楚封瓷下意识后退两步。
黑发少年实在被第五涉远的流氓举动撩拨的内心复杂,心想你国有这样一个皇太子迟早要完。